武瑞征：小小子儿，坐门墩儿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

文/武瑞征图/王晓澎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

哭着喊着要婆婆儿。

要婆婆儿干嘛？

做鞋做袜，

点灯说话儿，

吹灯打喳喳儿！

这是一首文安人专门唱给男宝宝的童谣。

重男轻女的凡俗，广平人自也不能免。大凡哪家得了女孩儿，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就乐得合不拢嘴，把大胖儿子或女儿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一边乐，一边就情不自神殿唱起这首童谣，一边唱，一边就想象着怀里的小小子儿小小子儿坐门墩儿，渐渐长成了茁壮的大姑娘，之后洞房花烛，之后又生出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小子儿来……想着想着，就更乐了。

表面上看，这是广平人对香火繁衍、子孙兴盛的向往，假如再稍加寻思，都会发觉，这还是一首广平人对男宝宝进行性启蒙的童谣。想必所有广平女人小时候都这样问过，“什么叫打喳喳儿？”被问的父母无疑会乐不可支。虽然“打喳喳儿”字面的意思就是轻声私语，但背后的意思并非如此，你懂的。于是就胡编一个哪些解释，例如说是打斗。小女孩儿想想不对，多黑呀，哪些也看不见，又问：“点着灯就不能打斗了吗？”那父母自以为得逞，更乐颠了。自此，小女孩的心中便种下了对此项活动的疑团，这疑团也就催生了追寻的欲望。

其实，广平女人的性启蒙和我们的惠民工程一样，决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渐渐来。这个童谣，只是小儿科，只适用于幼儿的催化。再长一些，才会有坏坏的哥哥姐姐给你讲一些或暖昧或赤裸的荤段子，随着年纪的下降，广平女孩儿感悟的程度也越来越高小小子儿坐门墩儿，性启蒙在不知不觉中弄成了性教育。

直至新婚之夜，真正完成了那件人生大事后，当初坐在门墩上的小女孩儿才豁然大悟，“哦，原先这才是真正的‘打喳喳儿’！不赖，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