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富贵的男人决定活着
活着的意志,是福贵身上唯一不能被剥夺走的东西-题记
故事是由一个田间老农福贵亲自讲述自己的心酸经历开始,旁人听了也不禁为他感慨世事难料,他却只有平静和蕴藏其中的乐观,"他喜欢回想过去,喜欢讲述自己,似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次一次的重度此生了。"我细细思索,如果福贵也离开人世,那"活着"又作何意义呢?余华在序言中写到: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那么一切又是情理之中。
至少还活着,泪已流尽,绝望也已消遁,剩下的属于坦然。于是这位老人与命运达成和解,他坦然面对一切。他铭记自己的一切,他不打算选择逃避,选择遗忘,选择"木讷",他将自己的经历讲成跌宕起伏的故事。这也许就是福贵有异于其他"老人"的一点:他不会在面对往事时"以不知所措的微笑搪塞过去",他不会认为过往是不堪回首,而是和旁人讲故事。"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唱着奇异古老的歌曲,故事结束老人站起身,亲昵地拍拍身边的老伙伴,然后一起晃晃悠悠地向着夕阳走去。
少爷出身的福贵,在一赌之后败掉所有家产,历经自己父亲的死亡,进城为母亲找郎中后又被抓去做壮,回乡时母亲早已去世,女儿凤霞因一场高烧变得又聋又哑,儿子有庆因献血过多身亡,凤霞也在难产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妻子家珍也在三个月后去了……但命运并未从此就优待他——之后福贵又见证女婿二喜和外孙苦根的死亡。最后在傍晚的乡道上,福贵拿捏着粗哑的嗓音唱着"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与那头老牛渐渐远去……
从任性败家到离家漂泊再到失去挚爱孤单一人,如今的福贵已能够坦然面对一切,接受任何未知的意外。人不是孤独的个体,他活在世界上总会有可以倚靠的,或人,或物。所以,当读书人还在唏噓不已时,书中那人早已牵着老牛头,在平淡的余生中渐渐远去。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着。如果可以,请幸福;如果生活不肯答应,不如试着接受不幸,坦然面对生活。
清醒。无论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福贵始终坚定着一个信念一-活着。他身边的亲人愈是少,愈是活得清醒。他晓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比什么都好。释然。晚年的福贵铅华褪尽,较之于青年、中年的他,多了几分闲趣,平静地享受生活,满足生活。"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要羞你。话还得说回来,你年纪大了,能耕这么些田也是尽心尽力了。"读到这一段时,本来就已经盈着泪水的眼眶止也止不住地倾盆而下,是掺杂着感动、怜悯、敬佩的泪。福贵啊,可真是个鲜活的英雄,不甘屈于生活之下,奋力跃然其上。
有的人仅仅是活用尽了所有力气。但是我们也需想想,在我们仍有余力时,我们应是为什么而活?我们不必为活着而挣扎,我们应该做的是什么?鲁迅先生的"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因为他照了人类,连我都在内。我又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为社会作出贡献,升华人生。为了实现人生价值而活着,于我个人,这才是真正的活着。图南未可料,变化有鲲鹏。若身在泥潭,心也在泥潭,则满眼望去均是泥潭;若身在泥潭,而心系鲲鹏,则能见九万里天地。君子当志存高远,大鹏展翅恨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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