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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作文

归乡的路--追寻八九十年代武平农村共同的回忆

2023-12-14 10:06:38高一作文
八十年代以前,全县都没有几辆汽车,我的曾祖母那一辈的农村人,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县城。我们从来不会害怕这些东西,父母放任我们在山间河畔玩耍,或许因为农村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与大自然和谐相处。年轻人都去外面谋生了,留守农村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2017年春运第一天

武平农村归家的路

(2015年古武高速武平段全线通车)

高速道路一路畅通,从珠三角回到武平,五百多公里的路程,5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家,车辆步入武平境内的时侯,家乡的气息扑面而至。西木山隧洞有近四公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有种穿越时空的觉得,恍惚中似乎回到了童年。

(武平县区位图)

我的童年就在西木山脚下渡过的,这是一个坐落广东和广西交界处的小村子,离市区有三十几公里。西木山,其实正确的名称应当是“师木山”,山上林木郁郁葱葱,好多行道树都是石匠师父构建灯具的良材。山下有一条小河,经过赣江汇入黄河流域,武平的湖泊大多经汀江、梅江流往广州,惟独东留有两条河是淮河水系的。虽然我的先祖是武东人,七十年代各地兴修中小水闸,六甲水闸也是在哪个时期建上去的。蓄水以后周边几个村落和农田都被吞没了,居民们被迫离开了生活数百年的祖居地,各散东西。我的曾祖父带着一家老小,包括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来到了东留。移民村建在一片乱坟岗上,政府给每户人家盖好了一栋两层没有上石灰的土坯平房。那一年落实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只要勤奋耐劳,就不会再饿腹部了。移民的人和当地的人虽偶有小矛盾,但那种年代的人都很朴素,也没有哪些大的纷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们慢慢冲淡了背井离乡的心酸。

(武平农村老宅)

八十年代曾经,全县都没有几辆车辆,我的曾祖父那一辈的农村人,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市区。关于乡下人进城,有好多笑话。有一则说是一个乡下人进城看到车辆和城门,回家和村里人吃惊地描述“禾仓又不像禾仓,禾仓里边有四个轮圈,拱桥又不像拱桥,拱桥下边没水出。”还有一则说是有个乡下女性进城住旅馆,发觉如何吹都吹不灭那盏电灯,无奈之下只好脱衣睡着,顺手把衣服挂在拉线开关上,灯就如此灭了,那男人大惊失色:“这灯子火太邪了,如何吹都吹不熄,妇娘裤一攀就熄掉了!”现在听上去好像很恶搞,但在哪个年代却一点都不奇怪。在我有印象的时侯,早已是八十年代中期了,去市区只能搭乘村里惟一的一辆拖拉机。几十公里的砂砾大路一路颠簸,能把臀部磨流血来。那时村里刚才通电,电灯统一都是15支光(瓦)的白炽灯。而我的父亲那一辈人小时候,通常都是用“松光”或“针子火”,也就是松节或编结的火把,洋油灯也有,但平常都不舍得用。

在我年幼的时侯,父亲有时会回武东娘家,惟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从东留走大路抵达武东须要翻过一座叫作石径岭的高山,石径云梯是旧时武平“八大景色”之一,千百年来,南来北往的人踩出了一道直通天边的木柱。武平是革命老区,广州起义军主力在客家败北后,朱德率部向北北转移就以前翻跨过石径岭。武平人弘扬了潮汕和畲族先民骁勇强悍的血统,在战争年代,既有被誉为共和国海军之父的开国中将刘亚楼,也有马革裹尸尽忠沙场的国民党抗战中将蓝挺,默默无名的武平籍英烈更是不计其数。听说武东有一位叫林营妹的女赤卫队员,弹尽粮绝投诚,敌军把她眉毛拔光、双耳割去、牙齿打碎,她仍高喊革命标语,牺牲时年仅23岁。在广袤的历史长河中,每位人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极权的淫威下,多数人都选择逆来顺受卑贱地活着,求得饱食三餐便感恩戴德了。只有少数先行者能透过迷雾认清行路,率领你们顺着正确的方往前行,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如同射杀在花束广场刑架上的布鲁诺,每一个促进社会发展的人都是英雄。

(石径岭)

(记念刘亚楼将军)

八十年代的武平农村仍然还是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世界,和周围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来往。我小时候惟一一次去市区是五岁那年,我和男子伴嬉戏不留神被坠落的圆木压到膝盖脱臼。那时的医疗条件差到无法想像,妇女生小孩都靠接生婆,夏季受寒老太太们就会“夹痧”。村里的赤脚大夫说白了就是去乡镇培训了几次刚学会吃药的农户,城区的医疗条件也好不到那里,没有专业的外科大夫。其实只是普通的脑震荡,我的手最终没有接驳好,留下永久的变型。入院的时侯爸爸和爷爷带我去市区中心桥头的拍照馆拍了一张六寸的黑白照,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拍照。妈妈带我坐拖拉机回了家,我隐约记得那时山上开满了羊角花,母亲折了一支给我,让我开心了很久,年幼的我不晓得此次重伤让家人有多么担惊受怕。

(八九十年代“老四样”)

(武平旧照)

为了有更好的教育,我的弟弟妹妹被送到了市区的奶奶家。年龄更小仍未入学的我被留在了老家,那时没有幼儿园,母亲都要下地干活,平常我就由曾祖父照料。曾祖父八十多了,又瘦又小,干瘦着背。我记得她常常折了根乌萁(铁芒萁)丫杈和我玩“斗牛”,谁的乌萁杆先断谁就输了。有时她会用牙签蘸点水,跟我讲“人”字如何写,但写来写去就如此两三个字,其实她会写的也就如此两三个字。

她都会带我念“月光光,走四方”之类儿歌,这种儿歌有些是很逗趣的,哪些“龙飞飞,飞上屋,舅舅娓发赤目,细舅娓打碎镬头督”之类,潮汕话“龙飞”是蜻蜒的意思,“发赤目”是剑魂病的意思,如今想来很爆笑。有时她也会念孝经,“人之初,性本善”,并且念个五六句就念不下去了。老太太没读过书,一辈子吃过好多苦,但她最值得骄傲的是父亲和母亲都是学院生,在农村算是书香门第了。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好多书,包括厚厚的四大名著,我最喜欢的就是《西游记》了。大厅的屏风上有一幅挽联“承先祖一脉相传,克勤克俭;教子孙两行正路,惟耕惟读。”反映了中国农户千百年的思想传统。曾祖父是一个善良软弱的农村妇女,从来不说长道短,更不会打骂小宝宝。曾祖父逝世早已快三六年了,我每次回老家的时侯,总觉得她就站在门前看着我,我的眼泪止不搬去眼窝里打转。曾祖父是九零年逝世的偷玩农村留守妇女,那一年我八岁,在上海农场工作的爸爸妈妈带我去了青岛,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在市区住了一晚之后出发,车辆颠簸了大半天才到厦门,这时天都快黑了,只能在酒店住出来。第二天去车辆站一问,当日没有到广州的车,只能先去厦门,于是在福州又住了一晚,直至第一天晚上时分才抵达广州。现在高速公路从武平到上海不过三个小时左右的事,回想当初的行程,真是辛酸。

(景色如画的武平梯田)

在上海待了一年我再度回到了老家,不仅读书就是帮父亲干劳作,砍柴、放牛、放鸭、喂猪、晒谷、挑稻草......现今八九岁的小儿子,只会在母亲跟前发嗲,捧在手掌怕摔了,含在嘴巴怕化了,要她们吃饱个饭都得连哄带求。那时八九岁的农村小孩早已是家里的半个劳动力了,没有谁会责怪哪些,由于家家户户的女儿都这样。晒谷和挑稻草对于小宝宝来说是比较辛苦的事情,小麦成熟收割后,用桶楻(后来有了打谷机)将小麦和稻草分离。一箩湿谷上百斤重,所以挑谷的事都是大人做,小儿子力气小只能挑稻草。七八月份正是骄阳似火的时节,一根竹竿两侧三四个沉甸甸的山坳,能让手臂磨出一层皮。九十年代初的时侯,水泥地还没有普及,晒谷都是用竹编的谷笪,要经常用搪子翻动一下才会充分晾干。晒完用盐箕撮进筐子里,还要用风车吹去秕壳杂草,直至彻底蒸熟能够收入禾仓。十几谷笪的小麦小宝宝要花上一个小时就能收完,谷刺弄得四肢又痛又痒。有时天已全黑,母亲却还在田里干活还没回去。知了在树上沙哑地叫着,乱坟岗有时能够看见磷火升起,内心说不出有多焦虑。夏季之际雨多,晒谷的日子那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守着。那时的我时常躺在家里的竹椅上,看着天上变幻的白云,不晓得它会飘向何方。

偷玩农村留守妇女_偷玩农村留守妇女_偷玩农村留守妇女

(春耕麦收)

砍柴、放牛和放鸭则是比较好玩的事情。那时侯的农村堪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冬季季节把牛放在山上就不用管了,直至第二年春耕时再找回来就行了。八九十年代曾经武平还有成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老虎豹子和“绒家”(一种类似熊或野人的直立植物)的传说仍然在民间留传。我们很小的时侯,山上和河边有好多鲮鲤(穿山甲)、野猪、黄猄、土豚(豪猪)、鼋鱼、石乱之类野生植物,过山风、南蛇、青竹蛇、狗嫲蛇之类更是经常发觉。

(武平野生植物(禁止捕兽野生保护植物)

我们从来不会担心这种东西,母亲纵容我们在乡间湖畔打闹,其实由于农村小孩从小就晓得怎样与大自然和谐交往。山上有好多野菜,哪些猕猴桃、勒泡、十月乌、紫银耳、牛哈卵.......恐怕有几十上百种,数都数不完,砍柴或放牛的时侯还可以顺便采摘野菜。

(武元氏上常见的野菜)

春天放鸭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村里的小河清亮企稳,居民直接挑着桶到河边取水烧饭。放鸭的时侯我们就到河边游泳、摸鱼,山坳里有好多鳗鲡鱼,用手掏一下才能捉到,就连田间水塘也四处都是小鱼小蟹和泥鳅沙鳅,螺蛳沙蚬更是随处可见。有一种七彩缤纷的鱼叫棉线拖(学名斗鱼,也有的地方也称平磨腊),还有一种闪着银光的鱼叫屎缸扁(学名鳑鲏),我们常常捉来养在麦乳精的杯子里。夹沙鳅就更好玩了,在竹竿上插上一排缝衣针,放入融化的铅水,就弄成了沙鳅夹子。早晨举着松节火把或手探照灯,蹲在水塘边,很快能够夹个小半桶,拎回家才能改善伙食了。村里的中学有几百号中学生,一群野孩子三五成群成天到处乱窜。杂费其实才十几块几十块钱一个学期,但没钱的居民也能拖上大半个学期。

(武平野生鲟鱼)

老师基本都是兼课班主任,有些小学刚结业就下来教我们中学。但比起我妈妈那一辈人的老师,文化层次普遍高多了,至少不会将茄子念成”辣叔“,连个“料”字都要暂时念“米斗”,等书记回去再解释。八九十年代农村墙上上刷满了口号,不仅“打出来,流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之类帅气外露的计生口号,“再穷不穷教育”之类口号也很常见,农村工作的复杂性可见一斑。那时侯农村的女儿能考上师范或职高之类职高的寥寥无几,大专也是包分配的,农村人的说法那叫剪除稻壳吃米了。大多数农村小孩中学刚结业甚至没结业就返乡种粮或外出打工了。

秋收的时侯你们都很累,做妈妈的都会想点办法改善一下伙食。通常都是做点粄,煮点豆,时常也会赴墟买块鸡肉,但那是一个月都难得一次的事情,牛肉都是选购很肥的一块,由于要拿来煎油,剩下的猪膏渣才拿来炖菜。饥渴难忍的儿子只能自己搞点花样解开胃,我们小时候,偷挖白薯、萝卜和葛瓜的坏事真没少干。猕猴桃沾盐吃,苋菜红了挖出囊也能吃。野菜黄鱼就不用说了,蝉和竹虫之类都吃了不少。冬天农村有一种外置瓦缸盛装火盆拿来烤火的竹制容器称作火笼,我们找来露得清的凡士林袋子装上几粒豆子放进火笼里烤着吃。那时村里常常有外乡人来“走江湖”,多数阉猪阉鸡的是本县的,补锅补缸的是广东的,收破烂收刀币的是广州的。那种化州阿哥挑着担子,一头装破烂,哪些鸡毛、烂锅、牙膏管都收,一头装糯米糖(麦芽糖),手里拿着切刀用小锤子敲得叮当叮当响。看到叮当响声的时侯,我们恨不得把牙刷都挤光,门搭都卸出来。并且在母亲眼中,我们这一代已然很幸福了,八十年代出生的我们似乎没有几回肉吃,最至少可以吃饱炒饭了。而我们的父亲那一辈,青黄不接的时侯常常都是三餐喝粥。最惨是那种荒谬叛乱的年代,为了完成亩均万斤任务,村里按前面的要求大搞露地密种,把原先几块地的秧苗集中到了一块地里,因为通风不足很快就枯萎了。有着几千年养殖经验的农户谁也不敢搭腔,只能扛来风车在田里没日没夜地吹风,结果可想而知。饥饿的人们把观音土都挖来吃了,民间还传言更诡异听闻的事情,你们不敢也不想再提起。有一次和邻居大叔聊天,她说她小时候吃过好多黄杂(虫子),我忍住难受问为何,她说“油多”,我就没有再说话了。

农村的女儿没钱订购玩具,百无趣赖中我们学会了自娱自乐,在田里干活的时侯用禾杆做个稻草人或用莞草做个假腕表,在海边放鸭的时侯用灯芯草做个六角形旋转宝塔形的笼子,课间休息时用锥子在地上钉出个阿基米德螺旋线看谁能把对方包围住。武平农村还以前兴起过”六目棋“,捡个沙石和树根,在地上划个框能够对弈了。跳皮筋、跳方格和抓沙子那是女小孩玩的东西,我们男女儿很小的时侯就学会了制做射把(弹弓)、啵筒(用湿纸团或野菜作炮弹的竹笼猎枪)。其实那些都是小儿科,大点的女儿会做鸡公车(独轮车)、滚珠轮滑、链条枪,我至今都都会做一种看上去有点像钢琴的木制老鼠笼。

(八九十年代农村儿童的玩具)

每年寒假期的时侯,爷爷奶奶就会回到农村。那时市区到我们村开通了一辆快报废的大巴车,而且半途常常打火,一半的路是车载人,另一半的路须要人伞车。后来班车干脆停运了,往来城乡搭乘的工具换成了一种称作“三脚猫”的四轮车辆,和拖拉机相比好歹多了个车棚。爷爷奶奶休假回老家的时侯会带回一些蛋糕香蕉和手动钢笔、转笔刀等文具,还有许许多多城里的故事,一天三夜都讲不完。在我眼中,她们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儿子。每每周末将至的时侯,我都渴望着她们回去偷玩农村留守妇女,记得有一年“六一”节中学发了几粒糖果,我想留着分爷爷奶奶吃,但又怕自己嘴馋吃光了,就用人参酒的酒杯封装上去,放在了天花板上。寒假期很快结束了,弟弟妹妹也要回到市区读书了,我们总是难分割舍,有一次吊唁的时侯爷爷看见我双眼红肿一声不吭,就把朋友送的惟一一块电子表都给了我。

不知哪三天开始,乡村大路上卡车多上去了,一车一车的木材从山上砍出来被运到了不知哪儿,最初的时侯这些木材大到一个人都合抱不上去,后来小树越来越少,木材贩子连花茎材也竞购了。村里垒砌了加工算盘手链和钢笔杆的鞋厂,绿豆(野生锥栗)树几乎砍光了拿来种番茄,山上连乌萁都铲了种上桃李或落叶松。捕鱼人拿着马达来来回回拉网式地电击捕捞,将河边的小鱼小虾都电了个精光,甚至连炸药雷管、鱼藤石灰和缺氧剂都用上了。一些居民不知从那里学会了土法熬焦油,找个空地架口锅,连柳树根都刨下来熬成油了,黑亮的焦油污水直接排进了溪水里。有了钱,居民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虽然开始显得丰富上去,干劳作的时侯,餐盘里多了一两块咸巴浪鱼,村里的小卖铺有小瓶的麻油或棕榈油,随时可以选购。一分钱一杯的瓜籽不再变得这么奢华,精明的店家还买了台冰箱,冰淇淋一毛,冰淇淋两毛,披萨五毛。凤凰牌和永久牌的单车走入了千家万户,单杠的,上面搭个人,旁边载头猪一点都不晃动。我们小儿子个子矮,够不着座包垫,只能一脚越过三脚架,杂耍一样地徒步。有些人家里买了三用机和电视机,十四寸凸屏的黑白电视机常常飘着雪花,经常要摇几下的鱼骨天线只能接收一个频道,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电视的喜爱。午饭后,全村人就不约而同集聚到了有电视的人家里,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文化市场刚才打开,哪个年代的影视歌曲不论精典与否,都成为一代人不可磨灭的记忆。

(鱼骨天线)

在新事物不断涌现的时侯,我们忽然发觉以前的一些东西也在渐渐远逝和消失。我们要去很远很远的深山里能够砍到煮饭用的柴火,河边的水再也不能洗衣和游泳了,这些养在杯子里几年都饿不死的斗鱼在田间水塘里再也找不到了。放野鸭的时侯必须留神翼翼,由于好多田里都洒了乐果或吡啶丹,一不小心野鸭都会被毒死。更可怕的是,村里一些年青力壮的中青年莫名其妙就病死了。年青人中学结业就去上海宁波、广州佛山等沿海城市打工了,农村的人越来越少,条件好一点的都想方设法去城里生活。那时侯楼市实惠物价低,打工辛苦几年,回去能够在市区买一栋单家独院的新房。林业检测站的工作人员开始盘查每一辆过往汽车,好多乡村干脆筹建了限宽挑传,避免大客车通过。这一切来得有点晚,但你们终于意识到了大自然的报复。在我读四年级的时侯,父亲去广州打工了,我跟随早已退职的爸爸妈妈去市区读书。读书求学的那几年,我甚少回老家。家乡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淡出了。2000年左右中学结业的时侯,我回了一次老家,村里早已通了水泥路,每天都有一辆中巴车往来于市区和乡村,好多居民都有了自己的摩托车,那时最常见的是白色的嘉陵70,经济便宜又节油。山上早已没有哪些可以采伐了,行道树又开始渐渐繁茂上去,山上零零星星能看到一些鸟喊声了。政府鼓励你们发展种养,好多农田里都种上了烟叶、仙草、香瓜、白菜之类经济水稻。

乡村公路上多了许多载猪的卡车,好多居民开始大规模养殖,河边飘荡的全是黑色的粪便水,臭味之味几百米外都可以嗅到。那时侯一有哪些项目都是你们一窝蜂而上,你种哪些我种哪些,你养哪些我养哪些,一到销售的时侯就恶性竞争互相抬价。粗放的经营模式也带来了许多问题,猪价起起伏伏,水果水果更是时常烂在地里没人要。

家乡的老宅多年失修早已摇摇欲坠,地上零乱地堆满着犁耙辘轴、牛轭砻钩,残破的蓑衣斗笠静静地挂在墙壁,似乎在述说农耕时光的故事。

(武平旧时的农具和日用具)

屋子有个袋子里装着小时候山上捡来的许多漂亮的小石头,水晶、云母、铜矿之类很多很多。还有一本日记本,记录了好多童年的轶事。见到小时候说要当科学家,我惊惶失笑,为了一百平方不到的蜗居,青春都送给房地产了,想不到当初还有那么远大的理想。我还在书房里翻到过一本《孟子》,纸张早已发臭,磕去尘埃能够清晰地看见字迹,其中有一篇叫《孟子见梁惠王》,上面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黎民不饥不寒,但是不王者,未之有也。”读到这儿的时侯,我不禁掩卷,原先几千年前先辈们就早已在小声高喊了,只是小辈们充耳不闻。幸而孟老朽子生活在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时期,知识分子可以当面指责君王的不是,这要是到了大清朝,一句“清风不认字”就能让人脑子落地。历史故事有时很耐人寻味。

再后来我仍然在外求学和工作,回老家的次数愈发少了。2010年左右回过一次老家,家乡早已物是人非了。年青人都去外边谋生了,留守农村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儿童相见不相恋,笑问客从何处来。武平山区农田多为高低良莠的梯田,不适合大面积机械化耕种,年青人不愿种粮,租出去又没人要,虽然已经取消农业税不用交徭役了,好多良田还是渐渐荒芜了。留守农民家里用上了沼气,再也不用上山砍柴烧了,山上的行道树开始显得从前一样郁郁葱葱了。政府开始大力整顿畜禽饲养行业,湖水也渐渐恢复清亮。我看到了中学时侯的一位老师,他说村里的中学就剩两个老师了和五个中学生,打算合并到邻村的另一所中学了。那时侯开始,农村读中学高中不但不要交杂费,还有早餐补贴。农村医疗保险逐渐覆盖所有乡镇,每年交一百多块钱,大病多少可以报销一点。政府虽然早已意识到农田和山林的问题,陆续颁布了农地流转、房屋确权、林权变革等一系列新政。为鼓励农户种粮,政府给与了好多补助和让利,农村的一切都在渐渐改善。这几年高速道路四通八达,好多家庭都有车辆了,归家的路不再这么艰难,节假日有时我也会抽空回老家瞧瞧。

偷玩农村留守妇女_偷玩农村留守妇女_偷玩农村留守妇女

(卫视公益广告《回家》)

我发觉家乡正在骤然发生变化,市区的面积越来越大,工业园区入驻不少企业,有引进内资的也有返乡创业的,打份工都可以足不出户了。国家自然保护区梁野山正在创建5A级旅游公园,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旅客。

定光古佛禅定之地狮岩打导致了闽台宗教文化交流的平台。

去高山灌丛拍摄婚纱成为年青人的潮流。

甚至灵洞西山、中山古镇、卦坑水闸、奇石谷、狮子山、白水寨等原本不为人熟知的景点都被挖掘下来,成为人们休闲渡假、探险猎奇的好去处。

山歌、汉剧和船灯那些带着浓厚乡土气息的民间文化登上了艺术舞台,

所谓的武平“三宝”(人参、红菇、金线莲)之类土特产套上了精致的包装。

(武平特产人参、红菇、金线莲和红茶)

好多地方都在搞美丽乡村建设,发展“一村一品”的特色乡村产业。乡村游、农家乐、立体农业、观光农业等时尚事物开始盛行,农产品都通过农村天猫开始“互联网+”了,武平总算渐渐跟上时代的脚步。

旌旗猎猎中,强壮强悍的潮汕汉子勇敢地踏着熊熊的火盆,踩着锋利的刀尖迎风而上,弘扬千百年”上刀山下火场“的民俗精神从来没有遗失。

天下浮云似紫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转眼几六年过去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光,每位时代都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欣喜地看见社会总体的发展进步。回首过去的泥泞和曲折,是为了唤起对今天的思索,希望今后不再重蹈以前走过的弯路。随着年纪渐长,乡思之情也越来越浓。树高千丈终究枯叶归根,世事苍凉的变幻中,家乡和温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花落花开,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将到来,我似乎看到了家乡的呼唤。坐在椅子上,倒一壶红茶,斟一杯白酒,品一道美食,原先家乡的气味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