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都在唱什么：这400位歌手的歌词背后，藏着华语音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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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唱片是时代洪流中的唱机。

“香槟酒起满场飞，钗光槟影晃来回很久以前歌词，爵士乐响声，跳探戈才够味，”三四十年代张帆的一曲《满场飞》，成了“十里洋场”大北京上流社会醉生梦死的写照；

“嗓中有痰，眼里有泪，心里有火，”崔健的《一无所有》《新长征路上的民谣》曾唱出八九十年代青年的苦闷与对社会的叩问；

1992年，高晓松灵感突至，一首《同桌的你》被草草地写在一本书的封皮，淡雅朴拙的校园摇滚跨越大陆海峡在台湾刮起旋风；

美光灯下，歌手用声音给了它们最好的阐释；而鲜有人问津的幕后，音乐创作者却是真正赋于流行曲目生命、血肉和骨骼的人。

只不过，与热闹的“台前”相比，当下流行曲目创作的“后台”显得愈头痛清。

她们在唱哪些

20世纪20年代，中国流行乐诞生在炮火年代。

中国的第一首流行乐为中国流行乐之父黎锦晖的弟弟黎明晖演唱的《毛毛雨》。现在乍一听仅是普通的山间小调，但在当时却是爆棚的时髦和潮流。其实假声是被鲁迅讽为“鸡猫子腔”的嗓音尖细直白的民间小调假声，但奏乐却采用了当时广州颇为兴起的西方爵士乐。

那时民风初开，描写男女感情的歌词让闻者脸热。时过境迁，“小情歌”“小情绪”早已成为了现代流行乐中司空见惯的主题。

我们借助爬虫在QQ音乐、网易云音乐、百度音乐、咪咕音乐和酷狗音乐平台上爬取了400位耳熟能详、具有一定著名度、歌曲传诵度较高的华语歌手的作曲信息，并对歌词和才能获得的作曲作者进行词频剖析与统计。

窥一斑而知概貌，流行乐中不同动词的高频词汇互相串联产生一幅缩微的情感画面。

这是关于“人”在这个“世界”的故事，关乎“你”“我”“他（她）”。由于有“心”，所以有“梦”，所以有“爱情”。得失间的反复，有时“快乐”“幸福”，有时又“孤单”“沉默”。有时有情人“甜蜜”“美好”，分“手”后又“眼泪”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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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词频剖析的结果显示，人们更关注的实际上还是“自己”的情绪，这一词频频次低于第三方人称动词“你”“他”“她”等。

有意思的是，以男性口吻提到的女性人称动词“他”要远低于男性动词“她”，而作曲者则大多数为“最懂男人心”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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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词汇很久以前歌词，“快乐”“幸福”和“温柔”或许让人以为那些歌手的歌词情绪以正面为主，但似乎不少都是苦情歌，下1秒就弄成“寂寞”，让人感叹“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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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如今，展望未来，回顾过去，”填词人笔下也有寒往暑来、岁月匆忙。只是吐蕊吐新绿、衔泥燕归来的夏季更得追捧。

其实是夜间记忆纷至沓来、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歌词中不少故事的发生时间是在晚上。更有无数观众，在午夜时分听着情歌流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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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频词汇中，城市地名也富有特色，均是清一色的大都市。

在作曲者榜单之上，近八成为中国大陆歌坛的谱曲人，但歌词中最为热门的城市却是杭州。海外的伦敦、东京和温哥华是歌词中的常客，即使在现今，也是不少人心中最时髦、代表时尚的地方。不少专辑的策划文案和MV中，更是很爱以在海外录制、拍摄、取景为宣传点。

陶晶莹要“走路去伦敦”，侯湘婷则要“一起去伦敦”。文青最爱的陈绮贞陈老师也很爱在歌词中写地名，“你收了行李下个礼拜要去美国”“你尝尝了夜的伦敦，你踏着大雪的上海”，一下命中两个；“你埋葬记忆的俄罗斯”在现今的网红歌曲中更是甜蜜了上去。

萧亚轩则有一张名为《第5大街》的专辑，专辑内的歌曲紧扣都市题材，宣传照是在伦敦的中央景区拍摄。彼时的许多少女一边在吊灯下佯装埋首苦写作业，一边心思早已跟随歌词在地下铁里“黑夜了白昼，秋冬又冬季”，或则“去买张单程机票飞远远，停留在第五大道，或则去香舍里榭，寄给你附上我的吻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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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歌词准确饱含指向的含意，拟声词所传达的信息是模糊的、朦胧的。它往往由单辅音构成，搭配着攀升的语气，透出节奏和曲调的轻柔轻快之感。

2013年晚会，孙俪与李健独唱的《风吹麦浪》惊艳众人。歌词中出现大量“en”和“la”的单辅音，以鼻音吟唱代替了大段歌词唱白，反倒给人轻盈宁静的觉得。在苏打绿的歌曲《从一片枯叶开始》中，Ahn开朗欢快的Woo的辅音与“我的身体开满了花”“天空下起了食粮”等歌词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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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声词还特别适宜抒发爆发的情感，把听者带入高潮，顺带让歌手秀一下转音方法，在过去流行的R&B情歌中，你可以找到大量的拟声词转音片断。

若用一句话概括，有多少歌的歌词可以躲过这样的套路？——“喔~那些年，都市丽人们的爱恨畸恋。”

你爱听的歌，词都是她们写的

流行乐发展的早些时侯并没有这样的“千歌一面”。

20世纪80年代，老一辈艺术家的歌词还底蕴着浓重的传统文化积淀。黄霑的《上海边》《沧海一声笑》气势豪爽、对仗工整、个性鲜明。罗大佑的第一张专辑《之乎者也》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性，对当时中国大陆社会发展作出了深刻的反省，反省失去传统、盲目追求现代化的现象，具有浓厚的人文色调。

许久曾经我们的先祖都曾如此说，

如今瞧瞧我们的青年她们在讲哪些，

并且要想想究竟你要她们如何做。

——罗大佑《之乎者也》，编曲罗大佑

苏芮则将欧中式的演唱风格、呐喊式地民谣声腔融入到歌曲中，致使中国大陆流行乐打破了原先的优雅声腔。中国内地人也喜欢这些有力的假声，天后那英出道之时还以前模仿苏芮的声腔和造型。

1987年，曲调上口的商业歌曲开始成为歌坛主流，简单、通俗、上口、易于传诵成为新的音乐制做标准。而反映在歌词上，即词作的俚俗化。

2018年下半年，网友都在问：方文山去哪了？

今年7月，周杰伦新曲《不爱我就拉倒》上线。“哥的肌肉，假如你还想靠”这句土味歌词很快成为网路热梗。

回顾周杰伦早年老歌，清秀无匹的中国风歌词与抒情委婉的旋律总是相得益彰。《青花瓷》惊艳众人，《兰亭序》古韵爆棚；《烟花易冷》歌词玲珑透亮。

素胚描绘出青瓷笔触浓转淡，

瓶身描画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周杰伦《青花瓷》，词曲方文山

兰亭小楷，

草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

心细如你步伐碎。

——周杰伦《兰亭序》，词曲方文山

繁华声堕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周杰伦《烟花易冷》，词曲方文山

擅长国风歌词的金牌诗人方文山与声腔奇特周杰伦成为一对“黄金搭档”。华语歌坛谱曲人不少，但自成一派的却也寥寥无几。

在排行前50的编曲家榜单中，台湾与中国大陆各占半壁江山。假如有心留心过，或则中学生时代抄过歌词本的人，对姚若龙、姚谦、李焯雄、易家扬等名子一定不陌生。

而台湾歌坛谱曲领域的典范性人物，林夕，则以854的频次稳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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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是80年代后期崛起的一名谱曲人。

1986年凭着一首《曾经》获得台湾电视台“非情歌谱曲大赛”的大奖，自此开始了谱曲生涯。他的词风曾被人形容为“小眉宇处写人生”，他对友情、爱情以及人际相处的描画描写入木三分。

《夕阳无限好》的歌词写出了对韶华易逝的感慨；林夕为王菲所写的《红豆》字字句句道尽相思；《似是故人来》将歌词的诗化与对仗发挥到极至。

晚霞无限好，

却是近黄昏，

高峰的快感，

一瞬失憾。

——陈奕迅《夕阳无限好》，词曲林夕

还没为你把赤豆，

熬成痴缠的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