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拜托了二师兄本是个修炼狂魔,哪有闲工夫去管我
但是钟云劳烦了二师弟监督我修练,而且二师弟本就是个修练狂魔,哪有闲工夫去管我?
说不定过一天就又要闭关了……
“不,”二师弟放下手中古籍,冷漠地破除了我的幻想,“我元神已成,时间倒也宽裕。”
还没等我反应进来,他又继续道:“而且这只是受师傅所托的。”
“云秀秀。”
看到他喊我大名,我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条件反射般回了声是。
“修仙之路艰辛异常被师傅和师兄轮着弄,危机并存,现在大师父已经渡劫,上界……怕只是非常困难。”
“我和你前辈虽能护你一时,但世事无常,虽然哪天我和她都会身死道消,到当时,便无人能护你。”
我张了张口还想争辩,他却似看穿我心里所想,不急不缓道:“师父虽为掌门,但功力并无再进的或许,结丹用尽后,怕是难以再为你操劳——这是师傅在我入关后亲口所说。”
“那,那我可以再找一个道侣!”
二师弟听后笑了一声,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一稚子,隐约带着一丝沮丧和悲哀,他喝了口茶逐渐道:“我觉得这世间,爱情最不可信。”
“从古迄今,证道弑父,双修炉鼎之事可少?若有心之人蓄意接近,投你所好,你或许区分?早先——”
他拖长声音,直直盯住我一字一句道:“你真能放下前辈兄嫁与别人?”
二师弟这三问将我问得哑口无言,我支嗫嚅吾半天终是闭上嘴,算是默认。
“秀秀……”他又如这天般揉了揉我的头,放软了声音道,“我除了是受师父和徒弟所托,更希望你能强悍上去,自己强悍才是最靠谱的,嗯?”
我孤零零点头,说了声知晓了。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晓的,没有人该经常围着我转,我也曾努力修练,但是……
想起一直未能突破灵兽的那道屏障,起初煤气的士气又渐渐烧尽。
历来孤僻的二师弟明日更加反常,短篇大论一番后又开始絮唠叨叨:“其实我今天所说只是大师父所想……师兄他这么逼你不仅私欲,更多的怕是担心。”
“他的为人你也清楚,尊师重道,爱惜同辈,虽然出事了也仅仅只身解决被师傅和师兄轮着弄,但其中艰苦却不为人知。”
我鼻子发痒,我清楚的,经常都清楚。
就是由于清楚地晓得他那么好,因此才不愿耽搁他啊……
二师父说完后便将我赶了回去,让我好好想一想,末了附上一句话,若是我决心修练,今日便去修心崖找他。
本是为了图便于御剑回府,结果途中心不在焉连人带剑给翻进了大瀑布。
等我一身湿噗噗的回到家中,不出意外看到了钟云的大呼小叫。
“我的祖宗哎——”他目前是个木偶,急了也只好在桌上咚咚跺脚,“你这是掉水里了?如何没弄干就回去了?”
若是置于曾经,他定要说上几句,之后又亲自去打算药澡。
虽然如今他哪些也干不了,哦不,他就能说话。
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我随手捏了个诀将衣物弄干,忍不住嘶嘶一笑:“忘记了。”
果不其然,又听到一声悲哀的慨叹。
我兀自泡了一壶茶,坐在凳上一手撑头捉住了木偶。
听二师弟教训时还不认为,出了门一番思忖却觉下来不对劲。
迟疑一会儿,我总算还是将路上想的问了下来:“二师弟这些话——是你教他的吧?”
一张口叭叭个不停地木偶呆住了。
见他这么反应,我心下了然,看来我猜得没错。
我就说嘛,二师弟如何看也不像是能想出这些话的人,恐怕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我松了口气,转而又困惑:“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刹那间,家中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钟云才闷闷出声:“怕又惹你发怒。”
还没等我发问,他就叹气道:“我渡劫这事本就惹你不开心了,若是再逼你修练,你怕是真的会不要我。”
话里的委屈和试探几乎都要化成实质将我湮没。
我想说我没有不要你,也并没有吵架,也是……
咽了口唾沫,我决定忍着酸涩活生生将一切跟他掰扯清楚,将自己最幽暗的看法呈现在他眼前。
“钟云——”我深吸一口气,头一次直面仍然以来的屏障,“我和你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我或许永远也无法成圣。”
话音刚落,他就斩钉截铁道:“不会的!”
那样的话我听过不知多少遍,而且我自己的名气没人比我更清楚。
叹了口气,我竭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轻松一点,勉强笑着道:“师兄还记得当初我们修道的日子吗?”
“同样的武学,师父和前辈总是能比我更快感悟,我只好耗费更多的时间去一点点追上。”
虽然那样,虽然这么努力,和你的差异也还是越来越大。
“师兄你结婴时,我还想着没关系,我早已飞升了,应当很快能够结婴的,并且等到师父你化神时,我总算坦承,修真是须要天赋的。”
元神就让我虚度百年,即便是成圣?
一字一句落下,我无法再自欺欺人——我根本就舍不得他。
我经常都想追上他,但是始终都追不到。
“秀秀……”
我呼出一口气,自卑住喉咙痛哭,继续道:“师兄,若说嘲笑,我肯定是有的。”
怨他为何在出嫁之日离我而去,
怨他为何未能在上界陪我此生,
怨他天赋异禀毋须向我苦苦挣扎。
“但是啊,到了最后,我发觉最该怨的是我自己。”
“明明晓得师父你不是有意为之,明明晓得你也经常在寻求上界之法,明明晓得你爱我,却还是——”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我胡乱抹了抹,再也低落不住流泪,“却还是做了胆小鬼,怯懦逃避!”
另找道侣也好,装作不在乎也好,蓄意说话刺他也好,一切,都仅仅逃避而已。
我想,我真是糟透了。
- 上一篇: 风水堂:红烧兔腿没了
- 下一篇: 魏无极的木匠,他年过四十,为人勤劳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