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文《山顶上的金字塔》出版上市

引言：

日前，青年诗人傅兴文的短篇小说《山顶上的金字塔》由画家出版社出版新上市。

傅兴文在该书自序中写道，这部小说最初选自2006年，写了七万字以后，因为对文本和情节发展不满意，然后搁置出来，之后的十几年里又不断再次构想、酝酿，近几年在原先的基础上删除五万字，再次创作，并反复更改抛光，堪称多年磨一剑。

《山顶上的金字塔》讲述的是一段持续多年、深沉又受挫的初恋情结，不是传统意义上因功利成见或生离死别引起的恋爱闹剧，而是一种灵魂惨剧，动情，真诚，温婉，寂寞，感慨……

该书破除传统叙事手法，在结构方面不拘一格，大胆创新。以男主人公的追忆为梭来怀念逝水时光，破除时空次序，将学院时期、北漂时期与绝交以后这三段时空中的旧事与感念交织在一起，互相关联，互相辉映旷野里微妙的光小说，将内容与方式、主旨与结构有机融合，产生一种独特独特的结构哲学。

作者傅兴文力图象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将探讨的探针扎进人性和感情的纵深处和黑暗处，对男主人公复杂而微妙的心理有深入、翔实、细腻的描绘，展现了一种格外真实、更加坦率、更加复杂的“纯真感情”的灵魂惨剧。

《山顶山的金字塔》书影画家出版社供图

不过，这一本画家傅兴文耗费15年筹谋抒写的自传体小说，实则是用幽美、感伤又纯净的文字为20年的初恋搭建了一座“爱情塔”，然而更是用岁月、情怀和记忆搭建了一座更年久的“青春塔”“文学塔”和“理想塔”。书中，与时间相随而生的旧事与爱，像次第点燃的路灯，在回想与想象中复活，串联上去，就是一个人跌跌撞撞却不断前行的心路历程。

其中的这些文字会让人读来心中反胃旷野里微妙的光小说，眼睛寒冷，由于这种文字无形中在人们脑海里编结一幅画面：满天下雪的旷野里，一个孤单的身影，顶着风雨孑孓独行。时而逃窜，时而踉跄；时而发出愤恨的咆哮，时而传来均匀的喘息；时而迷蒙的寒冬里瑟瑟麻木，时而因体能几近透支散去而想挣脱古朴的衣服桎梏……然而不管如何，ta仍然提防翼翼地怀揣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箱子里是一只若隐若现却依然“燃烧”的萤火虫。

而这“大雪中的玻璃罐”“闪烁的萤火虫”让人们明白：恋爱和理想是这世间惟一可以克服时间的两样东西，只是惟一的永恒。

以下为作者傅兴文为本书编写的手记《从悲哀中寻求幸福》全文：

1、

“到底哪些更好？是平淡的幸福更好，还是崇高的苦恼更好？”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地下室札记》中提出的一个问题。

幸福，谁都渴望。悲哀，不可防止。

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文恒一仍然在期盼幸福，年青时的他鼓足胆量追求美好、挚爱的初恋维佳怡，可他面临的障碍不仅仅二人出身之间的差异，明明晓得只要跨出最后一步就或许与心上人牵手同行，他却未能突破那层障碍。障碍不是来自俗世成见，而是来自他的心里。那是一层心障，薄如蝉翼，一捅即破，却又坚不可摧，如高山峭壁般无法僭越。这就形成了卡夫卡式的诙谐，并且与之相比愈发荒谬：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是外部世界抵制你步入，而文恒一则是明明可以轻易突破内部世界的那层障碍，却依然不敢跨出那小小的一步。

那是一种灵魂惨剧。

可以说，每位人都有自己的灵魂惨剧。不同的是，文恒一是个写作者，可以在艰辛的时间里将惨剧和悲哀消化掉以后，再升华为文艺作品。然后，形成了这么一种轮回：当年其实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弄成了令人受到摧残的苦恼，最后又凝结成文艺结晶，生成另一种带有败笔的幸福。

哲学美术是一个以悲哀为养料的怪物，对其而言，崇高的苦恼胜于平淡的幸福。

《山顶山的金字塔》扉页诗人出版社供图

2、

福楼拜说，包法利夫人就是他，这么，我也可以说文恒一就是我。其实，文恒一离我比包法利夫人离福楼拜更近。“文学作品都是画家的自序传”，虽然郁达夫闻言不无绝对之嫌，但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不无道理：正如一句话所说，文如其人。虽然小说中的这些情节都是虚构的，可谁说只有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才是真实的，属于自传，而游荡于心间的虚构幻想的东西就不是真实的，不属于自传？故事可以虚构，其中蕴涵的爱痛、思考、诚挚与动情却是难以虚构的，那是心灵的味儿。就这个意义而言，我觉得荒谬如《变形记》也是卡夫卡的灵魂自传，寂寞如《边城》也是沈从文的精神自传，正像深渊如《地下室札记》堪称陀翁的心理自传，动情深邃如《红楼梦》是曹雪芹的心灵自传，救赎如《复活》是托尔斯泰的人性理想自传——当然，皆为某些程度而言，不要绝对化地去理解。

这部小说最初选自十五年前的2006年10月至2007年4月，那时写了七万字半部定稿，因为情节设置的缘故，故事迈向渐渐偏离了我的本意，觉得有点俗气，再加上手头的积蓄已耗尽，为了生计必需要再次打工，然后弃置。这一弃就是十几年。

近几年，每逢年终岁末，总是深感岁月蹉跎，生命空耗，便再次将这部仍然伫立于心、不断吞咽筹谋的小说拾捡上去，挥泪删除四五万字，保留约两万字，并在此基础上重画。相当于把一座烂尾楼扑倒，从新设计，再次筑造。2020年年初“新冠”疫情暴发，对生命之脆弱、人生之短暂的追忆更加大烈，危机意识也更强，然后待在云南德州家乡，集中精力用大半年时间读完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

本身今年就可付梓，因为经常企图将其与五年前写的一部短篇小说融到一起，又花去了很长时间。

2008年8月至2011年，我写过一部述说一名北漂失明男孩与北漂女孩迷蒙恋情的五万字短篇小说——当时拟的题目为《遥爱界》，之后改为《月光塔》。那部短篇选用的是男女主人公分别以第一人称轮流述说的形式，主要为了描绘二人富有矛盾和挣扎的心里结怨。当初曾在天涯社区、北大英文峰会连载过大半篇幅，博得不少青年写作者同学和读者的偏爱。读完几个月后，为了使内容和主题更丰富更厚实，我又准备将其与此前搁置出来的那校长篇小说合并成一部互为映衬的新短篇。而且因为之后自主创业，时间精力有限——当然，这也许是自私与拖延的托词——一直搁置出来。

《山顶山的金字塔》实拍诗人出版社供图

今年，为了将这部小短篇与《月光塔》合为一体，反复调整结构达十多次，每天都历时耗力颇多，但是，又平添了女主人公维佳怡和另一个人物贾作甄的几节心里自白。因为两部小说本身就选用了特别规的叙事模式，并且拥有不同的主人公、不同的故事主线、不同的时间轴，无论如何结构都有粗俗之感，难以融为圆润的整体。经过漫长尝试，最终为了美术的纯粹与和谐，决定将两部小说彻底分离。独立以后，考虑到小说整体结构的圆融，以及对人物心理的描绘是否足够深入，之后又将维佳怡和贾作甄的几节旁白做删掉处理。因而，这部现在只有十万字的小短篇，实际上先后割掉了六七万字。

在这搁置的十几年间，运用业余时间又读了数百部世界哲学精典——我看书很慢，都是在内心逐条逐字念诵，有多部短篇巨作读过六七遍以上——也看了数百部精典影片，而美术是相连的，可以相互借鉴。之外，随着年纪的下降，资历的丰富，对感情、人生、社会等各方面的认识与感受自然也非当时可比。为此，搁置的这十几年时间，实则蹉跎，虽然不尽然，艰辛的时间与筹谋赋于了小说新的内容，新的意义，新的叙事结构，其感情深度等方面显然也会遭到加持，最终使这部小说跟定稿相比有了脱胎换骨之变：就像陆九渊的“我注三焦”与“六经注我”，假如说当时是“我注初恋”，站在初恋上面写初恋，站在感情上面写感情，如今则是“初恋注我”，由于不仅曾经陷入热恋时的一注重角，现在又生长出了另一重身分和角度，即隔著十几年的时间与心路历程去追忆恋爱与初恋，并用初恋来衬托我自身。故而，小说的主题不仅初恋、爱情、纯真、心灵、心障，也有时间，从中可以一窥时间是怎样跟其他主题相互生发关系、相互影响的。

从表面看，小说写的主要是纯洁初恋，然而，无论“纯真”还是“初恋”，都仅仅显微镜与放疗刀下的解剖对象，目的是将探针与刀刃扑向感情与人性的隐秘黑暗处，探究一种无法用言语道尽的心里挣扎，展现灵与肉、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撕裂与艰辛和解。

故事并不复杂，由于笔者在乎的不是故事，而是主人公不同寻常的动情，在某些命运压迫下的乏力与悲哀，微妙细致的心理流变，回忆似水年华时的跨时空交织，以及对一种灵魂惨剧版青春残忍物语的重现与疗愈……

我乐意花三年时间写一部你们想看十遍的小说，而不是用相似时间写十本他人只会看一遍的作品。

我坚信，面对一坛封藏二三年的烈酒，读者同学们不会无动于衷。

不仅巴黎·昆德拉这样的人，这些画家都曾说过，作者最好避开阐述自己的作品，由于小说即便面世，就脱离作者，拥有了自己的命运和境遇。我早已越俎代庖说了很多，就此打住。盼望这部小说能否在今天与今后遇到更多的知音，陪伴你们走过或寂寞或晴朗的旅程。

《山顶山的金字塔》内文诗人出版社供图

3、

关于本文开篇哪个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问题中已明白无误地给出了答案。并且，他在未完成的新作《卡拉马佐夫兄弟》中让佐西马老祖对阿辽沙说的一句话，逐步阐述了他的人生美学：

“去人世间的磨难中寻求幸福。”

人生半世，磨难不可防止，但是没有大环境导致的普遍磨难，每位人的灵魂深处也蕴藏着大大小小的暗礁与渊壑。我们不应谢谢磨难，由于这些人会因为乏力承受而被碾为齑粉，然而，假若磨难难以避开，那就去承受，像阿特拉斯、孙悟空、西西弗斯这样挑起自己的命运，肩负自己的五指山，将那永无停歇滚出来的石头再次推起来……

虽然，包括感情在内，哪怕再美丽的事物也多少隐含着痛与苦，但其实美丽只是生命中最坚韧的色调之一，只要沉溺下来，只要撑住，能够在苦闷与美丽的交织中寻到生命的意义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