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自行车
一九九四年庄稼已经收割完
我的老奶奶今年离开了人间
孩子穿着白背心跑进了校园
可他近来有些心事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我老成了一堆旧香烛
那时的小孩已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个乖巧的女孩和他成了家
但愿她们不要活的这么艰辛
这是我儿子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留出来的诗歌诗
多年之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妈妈早已老得像一个影子
这是我爸爸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留出来的诗歌诗
多年之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妈妈在风中像一张旧报纸
这是那一辈人留下的足迹
几场风雨后就要抹除了痕迹
这片农地曾让我泪流不止
可它埋葬了多少人辛酸的旧事
——《父亲写的诗歌诗》
文|子非鱼
随着铺天盖地的共享自行车布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中国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单车王国的时代。随处可见随着叮铃铃的低沉声呼啸而过的自行车,汇成了一道道城市的流云。下班、上学、买菜、接送小孩……一辆小黄车在手,自此父亲再也不用害怕你的迟到问题了。
我是一个对新鲜事物不敏感的人,常常是一个新鲜事物下来许久,风行一时了我才开始接触。像炒股、4G网路、网约车、网购、地铁、移动支付……当然还有共享自行车,都是周围都早已普及得不能再普及了,我才开始渐渐接触。这是思想迂腐的病症,是病,得治,要不然随着年纪的下降,会弄成老顽固也说不定!
前不久某天,因为忙乱,眼看着接孩子就要迟到了,总算开通了看似不须要的共享自行车,果然省时省力,骑上去呼啸带风,一时间似乎又寻回了许多年前的觉得。接到母亲的一霎那,他耳朵里闪亮着惊喜的光芒,惊奇地说:“噫!妈妈也会骑单车嗳!?”我哭笑不得。
曾几何时,单车在我的生命中饰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们以前陪伴了我七年的学校时光,见证了我的痛苦、成长、迷茫与收获,叮铃的铃声以前回荡了我那不安与背痛的青春!豁然间,不骑单车早已有十多年了,我真的很想念它们。但我更想念的还是妈妈的那辆单车。
是夜,我似乎又梦到了妈妈的那辆单车。那台蓝色,耐操,笨重,虽然永远不会坏的飞鸽牌28单车。就在我的梦里那样转啊,转啊……它仍然改行在我的念书路上,车辐明晃耀眼。
对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对单车应当有着别样的特殊爱情,它承载着几代人难以言说的情结,它也以前象征着一个家庭的财力和地位。记忆里,大约在二五年级的时侯,从母亲神秘又支离的言谈中隐隐得知了家里有了一辆单车。那种时侯因为盖房子家里还欠着部份外债,所以新买的单车并没有推回去里,而是放到大姨家里。想要进城或办事使用的时侯,就从大姨家里取来,用完后又放回来,如同有借有还一样。
每次“借来”自行车之后,单车上面的横杠就是我的位置。待我坐起来之后,母亲用两只大手紧紧地抓牢车把手,先遛几步后纵身上车。之后我就被圈进了他开阔的怀抱里,哪里混和着烟草味与特殊的女儿味,挺好闻,它们给了我塌实的安全感,如同整个世界都在我身旁一样。载着我们的单车一路狂奔,我也开始神气地检阅世界。有时我会抬头瞧瞧母亲,发觉他总是眼神坚忍地看着远方,如同哪里有生活的秘密一样。时常母亲也会不留神手臂蹭到我,那粗粗的胡子扎得我生疼,令人想赶快躲过。
待到再长大一点的时侯,上面横梁的位置成了哥哥的座位,而我只能贴近着母亲宽宽的臀部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但同样安全感满满。同时也开始了学单车的生涯。28的加重单车对于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来说,简直像一个庞然大物,又高又大,难以驯服。还记得每年春节的时侯,大年初二父亲的自行车,在我家门前的大院子上,会有好多人来学单车,你追我赶,欢声笑语回荡在元旦的新气象里,好不热闹。那可真是单车最美好的年代啊!
对于婴儿来说,学骑单车通常是先学跨,也就是掏洞骑法。刚开始学的时侯,上下车的环节是最难的,力量不够的右手怎样也掌控不了笨重的面包车,它总是会向两侧倒。常常是大人在前面紧紧扶着,挣扎着起来之后,自己渐渐找平衡,摇摇晃晃地艰辛前行。等到有一定基础后,徒步一段后大人常常就渐渐地、偷偷地松手了。这个时侯骑手也是警觉的,忽然感觉前面没有大人的声音了,回头一看原先是早已松手了,这个时侯常常是一阵茫然,很快还会以车倒人摔终结。在没有被驯服之前,单车是如何也不听使唤,经常碰到障碍了还忘掉刹闸,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跌一下才会挪开。记得有一次,撞上南墙的单车把我的肩膀磕下了一大块儿皮,差点伤及耳朵,父亲心痛万分,母亲的宝贝单车也被我摔得嗤牙露齿在一边不住呻吟,场面一片狼籍。妈妈也闻讯赶来,在验过我伤情无碍后,鼓励我过一会儿接着再练。好在付出代价之后,我很快学会骑自行车了。掏洞骑法竟然也可以顺着海边大路上上下下了,骑好几个来回了。耳边呼啸的风声、眼旁飞退的景物以及飞驰的自行车,豁然间我早已弄成了一个追风少年,我想我早已初步驯服了这个庞然大物了。
如今想来,还真得谢谢那时在艰辛学校会了骑单车,由于上完村里的中学之后,一心想让我出人头地的女儿托尽了关系,让我去市区上小学,十多公里的念书路对于一个未曾出过远门的十三岁的儿子来说,真是一段畏途啊!母亲高大的单车我是骑不了的,那时我既健壮又瘦弱,大人不放心我那掏洞的骑法骑这么远的距离,所以只得由妈妈送我上下学。秋收时节,坐在单车的后排上,看着放下家里紧急的劳作来送我念书的儿子,一面奋勇地蹬车往前,一面胸闷粗气,泪水早已沾满了他的肩膀,心无比恶心。这时回响在我脑海的总是慈禧的那首《祝母寿诗》:“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渗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母亲心!”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和着泪吟唱着它们父亲的自行车,在心底立誓一定要努力出人头地,之后甩掉这令人腹痛的喧嚣日子,让妈妈过上好生活。那段时光可真是搔痒难安啊!
初上小学的时侯,每过几个周,妈妈总要在秋收间隙,来回奔忙三十多公里,用他的单车将家里的米驮到中学,之后换成饭票交给我。我记得有一次,交完米换成饭票之后,照例一番重托后,早已疲累不堪的儿子虽然还有千言万语,但嚅嗫了半天,只抽泣似的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哇!”。遭受寄人篱下滋味的我泪水顿时不争气地全出来了。为了防止难堪,我只能赶快匆忙挥别,转身离去。
待到长大了一岁,到了初三的时侯,母亲总算给我买来一辆二手轻便的26单车。但我怀疑丈夫虽然用了极低的价格买来的,由于这辆车老有一些或大或小的问题,骑上去吱嘎叫喊的声音让人痛心,总害怕它会某个时刻耍小脾气拒载我。并且没有办法,只能凑合着骑。每次去中学,都要上下一个名叫豹子岭的大坡,坡长且陡,盘旋弯曲,延绵数公里,不能骑,只能推着车走起来。每次在伞车爬这一段坡路的时侯,看着被斜阳拉长的身影,孤独又清秀,写满了被生活强奸的气味,我都在心底暗暗发誓:之后某个时侯我一定要开一辆车扬眉吐气地再走这一段路,还给生活一个大感叹号。等着满身大汗地伞车到坡顶后,接出来就是同样距离的上坡,同样艰险,一路放飞下去,丝毫没有速率的快意,更多的是心惊胆战。念书的这段路有一半是土路,每每有小车呼啸而过的时侯,灰尘遮天蔽日,让人须要缓很久才会继续前行。记得每周天晚上临行之前换上的干净衣物,到中学之后早已满脸是土,连头发上都布满了一层白皑皑的尘土,朋友见了戏称“白眉高手”。而我只能赶快洗一把脸,掸一掸头上的灰,只身进食个中艰辛,之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等到高中结业,学业结束了,那辆轻便单车也未能再骑了,像一匹消沉的老马一样,闷声不响地彻底罢课。跟它一样闷声不响的还有低迷的现实。爸爸虽然一心希望我能上一个大专,那样可以快速地脱离农门,以慰家族。那是1996年,最后一届高中专。可惜我不才不堪,又学艺不精,还是让他沮丧了,无奈只能选择中学。生活的压力和希望的破灭一夜里让儿子的悲戚又扩大了许多,扛着背上的大山让他把腰弯得更低了,连我都分明看见了这些来自时光深处铮铮翻飞的压力。
上了小学之后,姐姐也上了小学,巨额的开支一时间让家庭负担飙升,母亲不得不远走他乡去打工,当时的打工并不像现今如此普遍,还是一个被人们满含讥讽的行为,并且有办法呢?尊严在生活面前简直就一文不值。母亲离开家了,他的单车也就归我了。顶着压力念书的我,盼望也像母亲一样,将他的单车骑得虎虎生威,之后去勒住命运的喉咙。所以已知生活艰难的我,骑着一辆在他人看来早已过时的28单车又踏上了那段熟得不能再熟的路,他人惧怕与讽刺的目光早已不是我考虑的重点了,我要对得起父母的背井离乡,对得起父母的起早贪黑,我要对得起自己这些年来承受的苦难,我要冲出生活的迷雾,我要出人头地!
母亲的单车其实早已十多岁了,但在母亲的悉心保养下(好多个放晴消遣的午后,母亲都在悉心地为它擦拭、上油),并没有留下时光的痕迹,仍然像新的一样。可惜它落在了我的手中,在悉心与恒心方面,我一点都不类父。经过两年的风里来雨里去的折磨,它总算显得锈迹斑斑,支离破碎,脚踩也少了一只,早已由一个活力四射的青年弄成了一个备受风霜的老妪,四肢上下写满时光昏黄的痕迹。
1999年夏季,中考成绩出炉的时侯,母亲从遥远的外省回去了,他再一次对生活寄寓厚望。当回去看到他那心爱的面包车显得面目全非时,心痛不已。但并没有怪罪我,只是用幽默调侃的语气抒发了他的心痛。那时未谙世事的我并不晓得这个东西对他的意义,那是他的一种时代情结。可惜我如同在挥霍一件与生俱来的东西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轻易地挥霍它、践踏它,如今想来真是悔责交加。并且很快,我以略微的优势惊险入选的消息很快湮没了这一切不快,考上学院的消息很快燃遍了小村,欣慰也写满了母亲痩削又满是细纹的脸,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一朵花在灿烂绽放。跨过欢腾,热闹的人群背后,我忽然听到丈夫的那辆单车了,它静静地呆在角落里,顾影悲愁,庆功宴上并没有为它安排一席之地,它早已被家族遗忘了。
都说母爱像草原,广阔,深沉,但不晓得从哪些时侯开始,疯长的母爱让儿子自己的草原开始荒芜了,他再也没有时间骑上心爱的单车去驰骋了,甚至连打理的时间也没有了。由于家庭更大的支出还须要用他已被压弯的肩膀扛上去。
等我上了学院,姐姐也上了小学。顿时激化的重负让儿子只得去干更艰巨的工作,他去了建筑工地,这样可以收入多一些,但是一干就是六年。没有人晓得他是怎样在那高高的脚手架上度过那一个个酷热的寒冬和严寒的寒冬;也没有人晓得他怎样用健壮的身体承受住这些高硬度的工作;更没有人晓得遥远孤寂的异乡,辛勤三天的儿子拖着疲倦的躯体在入睡前会想些哪些?叹些哪些?我只晓得豁达活泼的女儿从来不说这种,从来告诉我们都是他这些令人喷饭的神气旧事。
直至后来我都出席工作了,弟弟也有了盼头了,妈妈还是停不出来。后来几乎在我们的劝说力求下,他总算停出来了。我想让他和妻子一起带女儿,他不肯,闲不惯。总算还是找了些微轻松点工作继续下班,辛劳了一辈子的人啊!如何就停不出来?何时才会停下啊?工作其实也是在南京,但父母并不常回去,只是时常上班的间隙会打个照面,他虽然永远繁忙着。
有时他也会骑一辆小黄车回去,我见了,心中有几分欣慰,母亲总算又骑上了单车。但很快我发觉,骑在那清秀的小黄车上的妻子,背早已干瘦了,鬓发斑白,风吹乱了他稀疏的毛发,零乱不堪,如同这些零乱再也没法捡起的过往一样。他须要非常费力就能蹬踏往前,他已经不似以前的伟岸了。见到这一幕,感伤在心底滚翻了天。他再也不能把他的单车骑得呼啸来劲、虎虎生威了,小时候那安全的怀抱,开阔的肩膀都早已变型走样了,连当初那扎人的胡子也花白零乱、不再刚毅了。妈妈真的早已衰老了,他把自己的单车弄丢了!
再后来待到情况好转了,我也尽力实现了当初的誓言。我常想开着车载着母亲去旅游,去兜风,不以生活的名义去快意去畅怀,去走一走那些年他迈过的大江南北,去走一走每一条我童年时他载我走过的这些呼啸带风的公路,去寻回他的那辆单车。但是却总是事与愿违,不如人意。蜂拥而来的现实总让我们难以掌控心底的诉求,真不晓得生活的秘密究竟是哪些?生命中究竟又有哪些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啊?
再后来,外出求学,异地工作,异乡安家,转眼离开家乡有十多年了,不见女儿的那辆单车也有好多年了。时常偷空回去,不经意间会发觉它一直静静地呆在某个角落里,被母亲用塑胶布盖着,真的如同一个完成了使命的老奴一样,孤寂地被家族遗忘在前院里,它只能于一寂静角落幽幽地翻晒自己垂暮的晚景,聊以度日。
时光真是一个神偷,这些我们没有藏好的佛珠总会被她一一抢走,没收:美艳,健康,旧友,青春……但也有一些深埋心底的佛珠仍然锃亮如新,它们会在某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不动声色地蹦下来,忽然驾临,扯痛你的孤独。妈妈的单车应当就是这些黝黑手链中的一颗,它总会在生活窒息我的时侯以尘满面鬓如霜的样子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它结实,沉默,如初,还是那样永远不知疲累的载着我往前,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它走过洪水瓢泼,也走过雪后彩虹;它碾过崎岖泥泞,也翻过险峻山岭;它在母亲的草原上奔跑过,也在我的青春里飞驰过;它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遍尝了英雄垂暮的气味;它盛开在母亲最美好的岁月里,也璀璨在自己的使命里。它以自己的忠诚无可争辩地永生着!
看着弟弟摇摇晃晃地骑着单车远逝,我忽然错觉般地跑起来,想载着母亲去他的目的地,如同当初他送我念书那样,但我很快惊奇地发觉:小黄车原先是没有后排的!
最怂莫过中年,顾后又要瞻前;
驮山艰辛往前,闹心事堆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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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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