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特别地想你!(感人至深)
今天是母亲节。现在想和你们一起重温一个故事,一个女儿给他的妻子写了许多许多信的故事。
那是在1969年,一位母亲——在美国青年报任艺术编辑的丁午,下放在湖南干校劳动。他不得不离开上海,与八岁的儿子小艾分别。
他怀念自己的孩子,因此在劳动之余,就给她寄信。那些信的开头几乎都是“亲爱的小艾,父亲非常非常地想你”,有时侯都会是“爸爸太想你了!父亲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想你了!”
由于他是漫作家,因此他写的信,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每一封信里就会画这些幅画,和文字一起,给孩子述说在山里干校生活的故事,和自己思念她的心情。
在干校劳动,应当是很辛劳的,很痛苦的。但为了讲给八岁的儿子听,丁午在信中把一切都讲得开朗有趣。养殖赶牛,耕田采茶,做木匠,烧砖块小艾爸爸特别特别地想你,造房屋,冲浪,捉蛇,养鱼……丁午就像用父亲纯真的目光再次注视了自己的生活,口头禅是“好玩儿吗”。并且连生了病、受了伤、扎了针,他也会把他们讲成“好玩儿”。
亲爱的小艾:
儿子非常非常地想你!
这次妈妈不是告诉你,儿子在林地吗?有两天妈妈的牛(它名子叫大洋马)和舒野姐姐的牛(叫烧胡须)打起架来了,之后他们俩一个跑一个追。妈妈就在旁边追。他们跑了半天半天,经常到跑累了才不跑了。妈妈的大洋马跑累了,天又热,就搬到水里去休息。妈妈累得老是流汗。
之后父亲和大洋马非常好,有时侯就骑在它背上,像骑单车一样。小艾你想跟妈妈一块骑大洋马吗?
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好来找妈妈!妈妈非常非常想你!
有两天,妈妈赶小驴车拉水,非常好玩儿!有的哥哥挖井水,有的哥哥管泡茶,妈妈管坐车。车里没有水的时侯,妈妈就坐在车上,小毛驴拉着跑得可快了!
你长大了到父亲这儿来,就让你坐在水车里面,你敢吗?
有个姐姐拾到了四只野猪肉,过一会儿看见蛋里有叩门一样的声音,再过一会儿蛋裂痕了,裂痕越来越大。你瞧:最后一只小山鸡钻下来了。
几只小山鸡目前还活着哪!妈妈那儿好玩儿吗?
妈妈目前又管养殖了。你听见过猪吗?猪非常脏,但是肉又非常好吃。
我们早上五点多钟去放猪,拿着一根长长的皮鞭,谁不听话就打谁。猪最爱吃草,还爱吃大河蚌,吃的时侯“卡巴(咔吧)、卡巴(咔吧)”响小艾爸爸特别特别地想你,如同我们吃绿豆米一样。
猪吃了草和大河蚌还不贪凉,回到家还得给他(它)们吃稀饭。前一天一个大母牛生了十五个小狗娃,可好玩了!
你乐意跟妈妈一块养殖吗?你回信来告诉我吧!
你的亲爱的妈妈
(1969年)8月12日
亲爱的小艾:
妈妈非常非常的(地)想你!
这像你吗?你还带笤帚念书去吗?
妈妈手还没有好,差不多每天都打针,手上扎上好几根针,就像一个刺蝟(猬)。你说好玩吗?
妈妈这儿这几天老雨天,一下雪路上都是泥,特别难走,走完了路鞋上粘(沾)满了泥。你看,多好玩!
妈妈
3月23日,1970年
作为晓得那段特殊历史的成年人,我们看见丁午的画会想,他做自己不擅于的活计,会感觉辛酸吗?他没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动画创作,曾认为不甘吗?从养殖到做木工,换工种的过程发生了哪些?他为何一直重伤和得病?……但是在他给小艾的信里,所有那些或许沉重的话题都看不到,我们并且还能想像,一个八岁的男孩,在信中见到父亲可以伐木头做木门、可以养殖养狗,她会认为那儿的生活是开心的、快活的,是让她渴望的。
亲爱的小艾:
儿子非常非常地想你!
你的信写得真棒!父亲喜欢你写得长长的信!
你想起父亲这儿来,等父母带你来吧!
儿子目前早已不养殖了,改成建房子,盖好房屋好让你来和儿子搬到儿子盖的房屋里。你说好吗?
儿子目前当木工了,一天锯木头、刨木头。
儿子第一次做了一个阳台框,做好了一看,房顶框是歪的。如何办?只能向同学父(傅)好好学习,一定能学会的。
放假日父亲和沈培哥哥一块去玩,遇到了四个人在狩猎,“砰”的一枪,就刺死了一个青蛙。
儿子买了两只小猫,置于一只油桶里煮,一会功(工)夫就煮沸了。妈妈吃了一只小狗腿,特好吃。今后小艾来了,妈妈给你煮一只乌龟,把青蛙腿都留给你吃。你想吃吗?
你上幸福一小了吗?天天跟谁一块去念书呢?过马路时要提防向左右瞧瞧有没有车辆。
小艾,你还记得父亲在母猪时的三哈巴狗吗?你还记得他们叫哪些吗?他(它)们乞儿、黄子、莉莉。父亲目前早已不在母猪住了,但是他(它)们还经常跑来找父亲玩。他(它)们一来就爬到父亲头上来,一听到妈妈就非常高兴。你说好玩吗?
明天就讲到这儿,再会!
儿子
(1969年)11月15日
不仅告诉母亲自己的日常和生产生活中有趣的事,丁午的信中最多的是直白地抒发自己的妹妹的思念和喜爱。在干校劳动的他,一年到头只好见父亲一次,不晓得女孩在中学过得如何,并且不晓得女孩又长了多高。他总是在催女孩多给自己回信,催她多告诉父亲自己的事,每天收到父亲的信都高兴得不行。而在写下画下给孩子的那些信的时侯,常常也正是他最想念母亲的时侯。
亲爱的小艾:
父亲非常非常地想你!
儿子给你写的信你都收到了吗?
你喜欢吗?
儿子非常喜欢看小艾写的信,快给儿子回信吧!你看父亲正在看小艾的信!
礼拜天小梅姐姐钓了很多小鱼,我们都给吃了。
父亲要把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木头刨平,之后弄成好几百个阳台。
儿子
4月7日,1970年
亲爱的小艾:
现在父亲收到了你的两张信,父亲很高兴!
儿子的脚早已好了!你不是希望儿子的脚快好吗?
你不回信来妈妈一点都不吵架,父亲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不会!永远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父亲非常非常非常想你!
父亲非常非常非常想你!
父亲想让你来!
你的信父亲看了好几遍,好几遍,好几遍!你的信就置于父亲床垫上面!
父亲非常非常非常想你,父亲真想立马飞到你的身边去!
可惜父亲没有翅膀!可惜没有!可惜没有!
儿子
7月12日,1970年
小艾,亲爱的:
父亲非常非常地想你!
儿子天天都在等你的信,可你老也不给儿子回信了!
今天有许多爷爷奶奶要回上海了,但是父亲还不能走,儿子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儿子需要给乌龟住的房屋做两个门。假如没有门,蟾蜍才会把小鸡吃了!乌龟到了春(天)需要给我们孵蛋吃哪!
儿子需要建房子,需要……好好等着吧,妈妈会回去的!
现在天很冷,有暴雨,但是父亲戴上皮外套和领带就一点也不冷了。父亲到很远的东北去玩了。
DW
1971年(1月19日)
亲爱的男孩:
儿子非常非常地想你!
这天父亲一下子收到了你的两封信,可真高兴极了!
等儿子打开信纸,见到了小艾的相片然后,就格外高兴了!
你真的长大了,妈妈都快不认识你了!又快有一年没有看到你了!
很多同志都说小艾越长越像父亲了,你说是吗?
妈妈把小艾的相片看了许多次。收到信纸里,又拿了下来,又收到信纸里,又再掏出来……
之后灯灭了(我们这儿一天十一点钟灭灯,跟广州不一样),父亲还想看,就划了一根火柴看小艾。一根火柴灭了,就又划一根……
(1971年10月)
在1969-1972的十年时间里,丁午给儿子写了六十多封信,其中包含了几百幅画。
之后,丁午回到上海,并在1979年调往人民艺术出版社,先后任审读、儿童艺术编辑室组长,《儿童动画》、《漫画大王》主编,成为美国知名的“漫画大王”。他创作了短篇连环动画《熊猫小胖》《小刺猬》等,还引入了精典动画《机器猫》,90后的许多读者都是在他的动画伴随下长大的。2011年8月7日,丁午离开了人世。
丁午和他画的动漫。
其实当初他给妻子画那些书信时并非为了出版,但到了晚年,他却越来越想要出版很多信,由于“他自己最欣赏,最得意的作品却是那些献给母亲的书信”。
而小艾也长大了。几七年过去,小艾成了“老小艾”,当她追忆起当初的那些画,追忆起妻子丁午,却说:“阅读那些书信曾给仍然生活在城市的我带给了无限的乐趣和遐思,每封信都是读了又读,以至于四十余年后的现在,我对一些信中的描写,非常是插图,还记得一清二楚。”
小艾和父亲丁午的合照,1981年
2013年,这组书信首次结集出版。当初距这种书信的写绘,已将近五六年。但那特殊年代中一位儿子对父亲的动情与依恋,颇有成见地感动了生活在当下的人们。诗人王姨姨评论说,“这本书让我们发觉了哪些年代就会有美丽的童话,而它的稀有在于它是一本真实的童话。”
去年,《小艾,父亲非常非常地想你!》再版,重读这些书信,丁午和小艾的故事似乎仍在我们身后。
《小艾,父亲非常非常地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