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江水带着那抹
那天,我撑着伞站在黄浦江畔,望着江水波涛,欢笑滚滚东逝。
初升的太阳躲藏在一幢幢平房之后、弄堂之间,带着一丝宁静和稚嫩随着黄浦江中的一叶扁舟缓缓而下;正午的太阳已悄然升上了东方明珠的尖端、万国建筑博览群的楼顶,如热情的青年乘着黄浦江上的汽轮奔腾而下;夜晚的太阳早已落下,过去的一切好似被笼罩在黑暗之下,遗忘在每个人记忆的尘灰之中······
过去黄浦江畔不同寻常的租界已然变成了充满着历史印记和文艺气息的万国建筑博览群;过去黄浦江畔低矮逼仄的平房、拥挤不堪的弄堂已然变成了直插云霄、高楼林立的陆家嘴·····剥去时间的外壳,剩下的也许才是曾经生活过的、如今记忆中的上海罢。
世事变迁,想来也有许久未能一个人走过上海的街头,当即拿上相相次机奔向了记忆中乡味浓郁的黄浦江畔。恰逢上海的黄梅雨季,只得一个人撑着伞缓缓踏上儿时生活过的那块土地。这么多年来,看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看着曾经最为熟悉的那条路、那块砖早已被一个名叫玩发时代的东西轻轻抹去,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味道。
独自走了许久,寻了家装潢老式复古的咖啡店坐下。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上,行人行色匆匆,微微出神,眼中泛起几层涟漪,记忆如潮水倒灌进脑海,如今竟有些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叠、交织,嘴角也不禁泛起一抹笑·····“囡囡别玩了,快回家吃饭了!快快回来,雷公公要出来咯!”听到这里,我们赶快一窝蜂作鸟兽散,扔下手中的花绳就往家跑,毕竟“雷公公”出来可是要“吃人”的!想来这也是儿时最能唬住我们的事了罢。那时我家住在三楼,已是最顶层,一到黄梅天天花板就不断地往下渗水,“水漫金山”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家竟成为邻里街坊免费的浇花、搓抹布和冲马桶的水资源“提供处”。
每逢下雨天,家人总是忙着拿拖把拖着潮湿的地板,忙得不可开交。这时雨突然下大了,雨滴从房瓦的缝隙中漏得越来越急,水桶最就要被装情,外婆焦急地打开房门在弄叠里喊:阿四阿四快过来,屋里厢额天花板快坚持不佳哩!”“来嗒来嗒!”伴着一声有力的应答,一个强壮的青年男人背着一个像是工具包一样的东西朝我们家的方向冲来,包里的工具还叮咣作响,好像是在向全街坊宣告我们家的“水情”一般。伴着碰撞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声邻里街坊的问候:“依屋里厢又漏水啦,要叫阿画阿强过来帮忙吗?”“老规矩,小胖提着水桶过来了喔!”.....·时间弄堂里热闹非凡,全朝着我家“奔”了过来。“咚哗咚咚!”“阿拉来略!”刚准备打开门,一声声追不及待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打开门一个又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提着自家的脸盆驾轻就熟地冲进屋内。“阿娘!阿奶!我们又来你们家接水咯!”“诶,乖国来啦!”一声声带着笑意的问候在那间潮湿闷热狭小的屋子里连绵起伏,伴随着阿四叮叮咣咣修补天花板的声音.....
记忆中的声音渐渐远去,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淡去,那飘远的思结也回来了,回到眼前这一片繁华的景象。可如今却惊觉,这看似繁华的盛景下总缺了些什么,我停在原地陷入思虑,回过神看着身边一个个擦肩面过的行人,当下心中了然。
沿着黄浦江走回家。雨渐渐小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江面上,照在货船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刚迈进小区大门,走进楼道里便遇到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邻居,微笑、点头,然后顺手为我留门。门关了,可是思索继续,人与人之间的一缕情意,总是以一种新的形式紫绕在我们身边。不必惆怅过往,总有新的人间景色让人憧憬。
那天,我撑着伞站在黄浦江畔,望着江水波涛、望着江水带着那抹欢笑滚滚东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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