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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唐记·春,魏王泰上《括地志》》原文及翻译

2022-07-13 11:58:05文言文
《资治通鉴·唐记·春,魏王泰上《括地志》》原文及翻译--文言文在线

《资治通鉴·唐记·春,魏王泰上《括地志》》原文及翻译

资治通鉴
原文
    春,魏王泰上《括地志》。泰好学,司马苏勖说泰,以古之贤王皆招士著书,故泰奏请修之。于是大开馆舍,广延时俊,人物辐凑,门庭如市。泰月给逾于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以为:“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也。若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矣。昔汉窦太后宠梁孝王,卒以忧死;宣帝宠淮阳宪王,亦几至于败。今魏王新出阁,宜示以礼则,训以谦俭,乃为良器,此所谓‘圣人之教不肃而成’者也。”上从之。
上又令泰徙居武德殿;魏徵上书,以为:“陛下爱魏王,宜每抑其骄奢,不处嫌疑之地。今移居此殿,乃在东宫之西,时人不以为可,恐魏王之心不敢安息也。”上曰:“几致此误。”遽遣泰归第。
    甲辰,诏自今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于是太子发取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以为:“周武帝平定山东,隋文帝混一江南,勤俭爱民,皆为令主;有子不肖,卒亡宗祀。圣上以殿下亲则父子,事兼家国,所应用物不为节限,恩旨未逾六旬,用物已过七万,骄奢之极,孰云过此!况宫臣正士,未尝在侧;群邪淫巧,昵近深宫。苦药利病,苦言利行,伏惟居安思危,日慎一日。”
    八月,上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曰:“今四方无虞,唯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上曰:“此言是也。”时太子承乾失德,魏王泰有宠,群臣日有疑议,上闻而恶之,谓侍臣曰:“方今群臣,忠直无逾魏徵,我遣傅太子,用绝天下之疑。”九月,以魏徵为太子太师。徵疾少愈,诣朝堂表辞,上手诏谕以:“周幽、晋献,废嫡立庶,危国亡家。汉高祖几废太子,赖四皓然后安。我今赖公,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徵乃受诏。
    上问侍臣曰:“自古或君乱而臣治,或君治而臣乱,二者孰愈?”魏徵对曰:“君治则善恶赏罚当,臣安得而乱之!苟为不治,纵暴愎谏,虽有良臣,将安所施!”上曰:“齐文宣得杨遵彦,非君乱而臣治乎?”对曰:“彼才能救亡耳,乌足为治哉!”
(节选自《资治通鉴·唐记》)
译文
    春季,魏王李泰进呈《括地志》一书。李泰勤勉好学,司马苏勖劝说李泰,因为古代的贤能王子均招徕学者著书立说,故而请李泰奏请修撰《括地志》。于是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人才济济,门庭若市。李泰每月的费用超过了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奏疏言道:“圣人制定礼仪,是为了尊嫡卑庶,供太子用的物品不作计算,与君王待遇相共。对庶出的儿子虽然喜欢,也不得超过嫡生子,这是为了堵塞怀疑猜忌的发生,除去祸乱的根源。如果应当亲近的人反而疏远,应当尊贵的人反而卑贱,则那些奸佞之人,必然会乘此时机有所动作。从前西汉窦太后宠幸梁孝王,最后忧虑而死;汉宣帝宠幸淮阳宪王,也几乎导致败亡。如今魏王刚刚作藩王,应该向他显示礼仪制度,用谦虚节俭来训导,如此才能使他成为良才,正所谓‘圣人的教导不待严肃而自然有成。’”太宗听从其意见。
    太宗又让李泰迁居到武德殿。魏徵上奏疏言道:“陛下喜欢魏王,正应当多多抑制他的骄奢习气,不让他处于怀疑猜忌之中。如今移居到武德殿中,位在东宫西面,时人均认为不可取,我担心魏王的心里惊恐不敢安闲。”太宗说:“差一点造成失误。”即刻让李泰回到原宅第。
    甲辰(二十日),太宗诏令从即日起皇太子领出所用库府器物,各有关部门不必加以限制,于是太子挥霍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说:“周武帝平定关东地区,隋文帝统一江南地带,勤俭爱护百姓,均成为一代名主;但他们的儿子不肖,最终使社稷灭亡。圣上因与太子殿下乃是父子,行事兼有家、国,所应用器物无所节度限制,圣旨还未过六十天,所用器物已经超过七万,骄奢淫逸之极,谁料想这么严重。况且东宫臣属与正直之士,都没有在身旁;各种奸佞投巧之人,充斥深宫。良药苦口利于病,苦言辛辣利于行,应当居安思危,一日比一日谨慎行事。”
    八月,太宗说:“如今朝廷中什么事情最为急迫?”谏议大夫褚遂良说:“如今四方安定,只有确定太子与诸王的名分最为紧要。”太宗说:“这话说得有道理。”当时太子李承乾德行欠缺,魏王李泰得到宠爱,众位大臣愈益产生疑议,太宗听说后十分厌恶,对身边大臣说:“当朝的臣属们,忠直没人能超过魏徵,我让他做太子的老师,以此杜绝天下人的疑心。”九月,任命魏徵为太子太师。魏徵病稍有好转,亲到朝堂上表推辞,太宗手书诏令晓谕他:“周幽王、晋献公,废除嫡子立庶子造成国家危亡。汉高祖差一点儿废掉太子,幸亏商山四位老人才得以保住太子位。朕如今信赖你,就是这个意思。朕知道你有病在身,可以躺在床上辅佐太子。”魏徵于是接受诏令。
太宗问身边大臣:“自古以来有时是君主昏愦而臣下清明,有时又是君主清明而臣下昏乱,二者哪个更重要些?”魏徵答道:“君主清明则善恶赏罚得当,臣下如何能够作乱!如果君主不清明,放纵暴虐刚愎自用,即使有良臣在身旁,又有何作为?”太宗说:“齐文宣帝身边有个杨遵彦(《随书》:“然帝犹委政辅臣杨遵彦,弥缝其阙,故时议者窃云,主昏于上,政清于下。”),难道不是君主昏愦而臣下清明吗?”魏徵答道:“他的才华可以延缓灭亡罢了,如何谈得上治理好朝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