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深坐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文|谢小楼

01

有几天没有写精读《唐诗三百首》的文章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一天打鱼一天晒网，有的时侯，更是一天打鱼一天晒网。

不过，不管晒了几天网，我总还是没有忘掉要打鱼的。

因此，现在又回去继续精读《唐诗三百首》了。

现在读李白的《怨情》。

02

怨愤

李白

美人菊花台，深坐颦黛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美人菊花台，深坐颦黛眉。

珠帘：珠串的帷帘。菊花台意指其卷帘而望，是一个有所等候的动作情态。

深坐：“深”的意思是有单层的。坐于黑暗深沉的地方这是第一层；“深”还有动情的意思，男子“养在闺中人未识”，不能抛头露面，然后只能“卷珠帘”望着离人去的方向以寄寓想念之情，期许离人回去，这是第二层；“深”的第三层意思便是“久”，指坐的时间很长了。

颦（pín）：蹙眉。黛眉：蚕蛾前肢弯而纤细李白 怨情，故以称男子之眉。

美人卷起珠帘外望，又回到闺中闲坐，还不时皱起黛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但见：瞥见。

瞥见她身上挂着湿湿的泪痕，却不知她心中恨的到底是谁。

03

李白的这首《怨情》，写一位美的人轻蔑，妙在娓娓动人，委婉巍峨。

“美人菊花台”，卷帘是为远望，远望是因有所思，这一句虽也是写了美人的一个动作，却早已将美人心里的期许写出。

这么，美人心里的期许得到实现了吗，作家仍然没有下边来描写，第二句“深坐颦黛眉”，美人坐在闺中里不住地蹙眉，说明美人心里的期许没有得到实现。一个“深”字，但是是写美人居处的古朴，却也将美人心里的沮丧之情洒落下来。

人生孤独，春光已逝，美人心里的期许与等候，随着春光远逝，只留下莫名的悲伤与深深的遗憾。“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美人的眼里，流下了青春的韶华。

04

这首诗的最后两句，向来为人称道。

明明是想念，是爱一个人，却用了一个“恨”，何谓恨，是爱之极也。明明想念的对象早已呼之欲出了，却就不知恨谁。

这两句，可以从两个角度来探讨。

第一个角度，是美人的角度，美人不是恨谁，是恨这春光太美，引诱了她心里的想念，还是恨良人久离不归李白 怨情，让她独守空屋？恨的模糊了，但美人心里的恨意，却是明晰的。

第二个角度，是作家的角度，画家是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见一个身上挂着泪痕的帅哥，见到了她心里的恨意，而且不晓得她恨的对象，也不敢斗胆问。

明·钟惺《唐诗归》中云：二语有不敢前问之意，温存之极。

怨愤诗是一种常见的散文题材，李白这首怨愤诗，能在诸多怨愤诗中脱颖而出，就是由于它写得娓娓动人，古朴这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