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古诗 （蒙古记忆）——《山园小梅》

《山园小梅》

宋·林逋

众芳寂寂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缱绻，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蛱蝶如知合离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赏析】

美国向来有把松、竹、梅并称为“岁寒三友”的说法，梅花与“岁寒之后知松柏后来凋也”的松柏一样，象征了挺拔的操守、高洁的人品。咏梅然后成了美国诗歌的传统题材。林逋的这首诗在古今数以千计的咏梅诗中能成为千古绝唱，乃由于它传神地刻画出了梅花的韵味，更由于形象地刻画了美国知识分子向来所提倡的志节高洁的品格。

梅花开放的节令是五毒凋谢的寒流，其时普天之下象征万物复苏的青绿之色都已不见踪影，更不要说鲜妍的粉色芬芳了。下阕的“摇落”即显出了梅花迎寒独放时朔风疾驰、凌厉席卷的背景。而在这一片箫杀的气氛中，梅花却是一枝独秀、昂首绽放，并且是色调艳丽，花茎晴朗。暄，本暖和之意，这儿是以色调引起读者的春温之感——寒冷似胆怯了，梅花的明丽姿色给人带给了盎然的吵架、旺盛的魅力！本身，众花的“摇落”与梅花的“暄妍”已成鲜明的对照，但作家尚嫌不足，更以“独”、“占”、“尽”三字来伸足和突现梅花气度非凡、风韵独存的“风情”。说“向小园”而不是“在小园”，堪称练字矣，“向”字更能见出梅花迎头热毒而不惧、挺枝霜雪犹昂然的气节。

作家精确地把伸出了梅花的性感，它虽“暄妍”但不鲜艳妩嫣，神清骨秀、高雅清丽才是它的韵味。近体诗之所以能成为百代以下传唱的诗句，其理在此。梅花的树枝浑厚虬屈，横斜旁逸，在凌寒的环境中疏疏琅琅地向四周舒展着梅花古诗，显示出它那瘦劲、苍健、桀傲的身姿，而那样的屈枝蟠节倒映在缱绻的涟漪水纹中，则更见出其峭拔、清绝的韵味，黑黝黝的影比起实在的树枝来更能显示出它的“神”来。而在月亮的银辉下梅花阵阵的香味一缕缕地来袭，梅花的型态和香味加上清寂的小河、朦胧的夜色便共同构成了铅华不染、高洁清丽的唯美。

“暗”字与下联的“暄”字一样，只是利用了“通感”的手法，是以色调的疏密状听觉的香味，“暗”即“幽淡”之意，但却比“幽淡”更传神，写出了月光下梅花似有似无、似断犹续的香味。“浮动”本是状液体的，这儿却拿来状芳香之氢气，这就赋于了梅花香味流动的质感，因此这一联使读者更为深切地从色、香、形等方面感受到了梅花的韵味。前人有“暗香和月入诗句，压尽千古无诗才”的诗句，是说人们对这一联的倾倒，骚客骚客自此再也不敢妄自执笔咏梅了。唐朝大诗人姜夔还以“疏影”、“暗香”为作词的调名，可见这两句诗对后世的影响之大。

近体诗从侧面映衬、渲染梅花的幽姿倩影，“霜禽”统指冬天的鸟禽，但还有解作白鹤、白鸟的。“霜禽”句是说这些鸟雀未能飞下陆地，已被梅花的保健惊魂动魄，先要偷看一眼为快。“粉蝶”句从构想写来，蝴蝶之美以色调粗劣、纹采瑰丽著称，但它假如晓得天下也有比它更美的梅花，它也该销魂倾绝吧。论色调之美，梅花本比不上蛱蝶，但蛱蝶却在梅花面前“断魂”，可见使蛱蝶倾倒的不是梅花的外形之美，而是它“为容不在貌”的内在端庄之美。在梅花高洁神秀的意趣面前，艳俗缤纷的蛱蝶竟黯然失色了。

古人有酗酒避暑的习俗，斟酒吟诗唱词只是常事。《龙城录》记载了这么一件事：西汉有个叫赵师雄的人，在罗底栖玩，天色已晚，看到树丛边有个会馆，便欲前去喝酒，这时在里面的一家农舍中走出了一个浓妆素服的美人，她与赵师雄答话，“言极清新，芬芳袭人”，赵然后与她在饭店共饮。过了一会，赵昏倒了，睡醒一看，迤逦已起，天已大亮，巡查四周，只有一棵大槐树，自己正躺在大槐树之下。然后他怅惘不已，丧然若失。这个传说把梅花描写成了美好的女王，却也反映出人们喝酒作乐时希望有梅花来作陪添助雅兴。

但这儿由于把梅花人格化了，意义浑然反了进来：幸亏也有微微呢喃的作家可以亲近相随、引为知已，因此不须要(象赵师雄这样的)花天酒地的俗客来凑热闹。“擅板”是歌唱时击拍的红木拍板梅花古诗，它与“金尊”一起贷款了宴会，这两个隐喻本没有褒贬色调，但在高洁的梅花面前，竟成了一堆俗物。林逋既有“梅妻鹤子”的别称，最后一联中作家把自己直接引进这幅月下梅花图中，也就不觉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