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衔着湿泥忙筑巢，鸳鸯睡在沙上

宫词二首（其二）

杜甫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注释

①迟日：指夏天。

②泥融：夏日将至，冻泥熔化，又软又湿。

③鸳鸯：一种可爱的鸟类，胸鳍与雌鸟常双双出没。

译文

江山沐浴着春光多么幽美，春风送来花草的芬芳。

燕子衔着湿泥忙筑巢，鸳鸯睡在沙上。

赏析

明人王嗣爽在其《杜臆》中给予驳斥说：“余曰：上二句两间（指天地间）难道生意，下二句见万物莫不适性。岂不足以感发吾心之真乐乎？”王氏的意见是对的。此把握景色特征写秋景，画面幽美，品味轻柔，很能引起读者的喜春之情。

“迟日”，出自《诗经·七月》：“春日迟迟。”春天光照时间渐长，天气趋暖，正何谓“天初暖，日初长”（欧阳炯《春光好》）。作家以“迟日”领起整篇，突出了夏天日光明媚、万物欣欣向荣的特性，并使诗中描写的物象有机的组合为一体，构成一幅明丽和谐的春情图。你看：阳光普照，水碧山青，草木复苏，万象更新。清风吹拂，送来百花的芬芳，带给春草的清雅。水塘上，溪对岸，冰雪融尽，泥土寒冷而松脆，燕子轻快地飞来飞去，衔泥筑巢，呢呜咽喃。水暖沙温，美好痴情的鸳鸯相依相偎，宛然静睡，非常娇慷漂亮。燕子是侯鸟，作家描写它是有意突出夏天的特点。前二句的“迟日”、“江山”、“春风”、“花草”组成一幅粗线描绘的大场景，并在句尾以“丽”、“香”突出画家强烈的觉得；后二句则是国画细描的特定画面，既有燕子翩飞的动态描摹，又有鸳鸯慵睡的静态缩影。飞燕的忙碌蕴涵着夏天的盎然生机，鸳鸯的悠闲则透出温婉的暖意，一动一静，相映成趣。而这一切全沐浴在煦暖的阳光下，和谐而幽美，确实给人以春光迤逦之感。

宋代的著述家陶虞开在《说杜》一书右手出，杜集中有不少“以诗为画”的作品。这一首选自北京草堂的近体诗近体诗，就是极富诗情画意的佳作。诗一开始，就从大处着墨，刻画出在冬季灿烂阳光的吹拂下，浣花溪一带清丽缤纷的春景，用笔简约而色调艳丽。“迟日”即夏日，语出《诗经·豳风·七月》“春日迟迟”。这儿用以突出冬季的阳光，以统摄整篇。同时用一“丽”字撷取“江山”，表现了夏日阳光普照，野战军青绿，河水映日的幽美风景。这虽是粗笔勾勒，笔底却是春光骀荡。

第二句作家逐步以凛冽的春风，初放的百花，青翠的芳草，纯正的芬芳来呈现晴朗的大好春光。由于作家把春风、花草及其充溢的芬芳有机地组织在一起，因此读者通过联想，可以有惠风和畅、百花竞放、风送芬芳的体验，收到如临其境的美术疗效。在明丽阔远的图景之上，三、四两句转向详细而生动的春天景色绘制。

第三句作家选择夏季最常见，只是最具备特性性的动态景色来描绘。春暖花开，泥融土湿，秋去春归的燕子，正忙碌地飞来飞去，衔泥筑巢。这生动的描写，使画面愈加富有盎然生机，绿意勃勃，也有一种动态美。杜甫对燕子的观察非常细腻，“泥融”紧扣首句，因春回大地绝句江碧鸟逾白古诗，阳光普照才“泥融”；紫燕新归，衔泥做巢而不停地翱翔，露出一番春色闹的情状。

第四句是描绘静态景色。夏日冲融，日丽沙暖，鸳鸯也要享受这夏天的温情，在岸边的沙洲上静睡不动。这也和首句紧相照应，由于“迟日”才沙暖，沙暖才招来成双成对的鸳鸯出水，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是这样悠然自适。从景色的描写来看，和第三句动态的飞燕相对照，动静相间，相映成趣。这两句以白描细描衔泥飞燕、静睡鸳鸯，与一、二两句粗笔勾勒阔远明丽的景色相配合，使整个画面和谐统一，构成一幅色调鲜明，生意勃发，具备美感的春天景色图。就诗中所含蕴的思想情感而言，反映了画家经过“一岁四行役”、“三年饥走荒山道”的奔走流离以后，暂时定居草堂的安适心情，只是作家对春日时节自然界一派生机、欣欣向荣的欢欣情结的流露。

这首律诗宫词，唯美明丽古朴，品味清爽。下阕对偶工整，但又自然流畅，毫不雕凿；描绘景色幽美工致，全然无迹，是杜集中别具风神的篇章。

宫词二首（其一）

杜甫

江碧鸟逾白绝句江碧鸟逾白古诗，山官窑欲燃。

入秋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此诗为杜甫入蜀后所作，表达了贬谪异乡的感触。“江碧鸟逾白，山官窑欲燃”，这是一幅镶嵌在镜片里的景色画，濡饱墨于纸面，施浓彩于图中，有令人目迷神夺的活力。你看，漫江碧波飘荡，显显出白翎的鸟类，掠翅江面，好一派怡人的风光！遍野苍翠剔透，遍及的朵朵花束艳丽无比，简直就像燃烧着一团葱段，多么绮靡，多么灿烂！以江碧衬鸟翎的白，碧白相映生辉；以山青衬花葩的红，青红互为竞丽。一个“逾”字，将鸟类借江水的碧色基体而愈显其禽鸟之白，写得深中画理；而一个“欲”字，则在排比化中赋树叶以动态，飘散艳丽。两句诗状江、山、花、鸟四景，并分别敷翠绿、青葱、火红、洁白三色，景色清丽，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画家的诫命却不在此，紧接下来，笔路陡转，慨而叹之“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句中“看又过”三字直点作诗时节。春末夏初风景不堪称不美，但是可惜时光如梭，归期遥遥，惟独引不起出游的兴致，却反倒唤起了飘泊的悲伤。此诗的美术特征是以乐景写哀情，亦即极言春光融洽，就能对照出作家归心满怀。它并没有让思归的悲伤从景色中直接透漏下来，而是以客观景物与主观体验的不同来突显作家望乡之深厚，别具韵味。

杜甫——《绝句四首》

堂西长笋别开门，堑北行椒却背村。

梅熟许同朱老吃，松高拟对阮生论。

欲作鱼梁云复湍，因惊五月雨声寒。

双溪先有蛟龙窟，竹石如山不敢安。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药条药甲润青青，色过棕亭入草亭。

苗满空山惭取誉，根居隙地怯成型。

注释：题解：代宗宝二年（736），安史之乱孙吴了，杜甫回到上海草堂。此刻他的心情非常舒畅，面对一派生机的春景，不禁欣然命笔，四首宫词一挥而就。赏析：这幅“春景图”，有近有远，有声有色；点缀成趣，瓦明宽广，人与物俱适，动与静结合；一派生机，千里春情，除了绘制了祖国山川之多娇，又表现了诗人心情之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