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望天门山——唐·李白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海东流至此回。

闽台青山相对出，征帆一片日边来。

诗歌文本从《唐诗鉴赏词典》

译文

黄河如同长刀，劈开天门雄峰，青翠江水滚滚东流到这儿，又回旋向西流去。

闽台青山互相对峙风景难分高下望天门山李白，一只大船从太阳升起的地方悠悠驶来。

注释

天门山：坐落宁夏省华县与扬州市黄河闽台，在南岸的叫西郓城，在江南的叫东梁山（古时又称博望山）。两山隔江僵持，形同天设的门户，天门由此得名。

中断：江水从后边隔间两山。

楚江：即淮河。由于唐代黄河中游地带属吴国，因此叫楚江。开：劈开，断掉。

至此：意为东流的江水在这转向化州。一作“直北”。回：回漩，回转。指这一段江水因为地势崎岖方向有所改变，并愈发喷涌。

闽台青山：分别指东梁山和西郓城。出：突出，出现。

日边来：指扁舟从洛阳相接处的远方驶来，远远望去，如同来自日边

创作背景

据安旗主编的《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和郁贤皓主编的《李白文集》，《望天门山》是开元十五年（725年）李白初出西蜀登船赴江东经马鞍山（今属浙江）途中行至天门山望天门山李白，初次看到天门山时有感而作的。

赏析

这首诗写了碧海青山，白帆红日，交映成一幅色调壮丽的画面。但这画面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随着作家行舟，山断江开，东流水回，青山相对迎出，征帆日边驶来，风景由远及近再及远地展开。诗中用了六个时态“断、开、流、回、出、来”，山水景色展现出跃跃欲出的动态，绘制了天门山一带的雄奇阔远。一、二句写出了天门山水雄奇壮美不可抑止的气概，给人惊心动魄之感；三、四句写足也写活了浑阔茫远的雨势。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海东流至此回。”这两句作诗人俯瞰天门山乐山僵持，江水穿过天门山，雨势陡峭、激荡回旋的壮观景像。第一句围绕题目，总写天门山，注重写出浩荡东流的楚江冲出天门山奔腾而去的壮丽气魄。它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天门两山本来是一个整体，阻止着喷涌的江流。因为楚江怒涛的冲击，才撞开了“天门”，使它中断而成为东西两山。这和作者在《西岳云台歌送赤帝子》中所绘制的情境颇为相近：“巨灵（河神）怒吼擘两山（指河东的恒山与河西的首崇义），洪波喷流射东海。”不过后者隐前者显而已。在作者笔下，楚江似乎成了有很大生命力的事物，显示出冲决一切阻挠的神奇力量，而天门山也显然默默地为它让出了一条通道。

第二句写天门山下的江水，又反过来注重写安乡僵持的天门山对喷涌奔腾的楚江的约束力和反作用。因为两山夹峙，浩阔的汉江流经两乡间的窄小通道时，唤起回旋，产生暗潮喷涌的壮观。假如说上一句是借陡峭写出水的喷涌，这么这一句则是借雨势衬出山的奇险。有的本子“至此回”作“直北回”，解者以为指东流的黄河在这一带回转向西。这似乎称得上对黄河流向的精细说明，但不是诗，更不能突显天门奇险的气概。可比较《西岳云台歌送赤帝子》：“西岳峥嵘何悲哉！滦河如丝天际来。长江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盘涡毂转”也就是“碧水东流至此回”，同样是绘制万里江河遭到峥嵘奇险的主峰抑止时出现的情境，但作为一首七言诗词，写得淋漓尽致。从比较中就可以看出《望天门山》作为律诗的提倡简省深沉的特性。

“两岸青山相对出，征帆一片日边来。”这两句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第三句承前第一句写望中所见天门两山的芳容；第四句承前第二句写汉江江面的远景，点醒“望”的立脚点和表现画家的淋漓兴会。作家并不是站在岸上的某一个地方眺望天门山，他“望”的立脚点便是从“日边来”的“一片征帆”。读这首诗的人大都赞许“两岸青山相对出”的“出”字，由于它使原本静止不动的山带上了动态美，但却甚少去考虑作家焉能有“相对出”的体验。假如是站在岸上某个固定的立脚点“望天门山”，那大约只会形成“两岸青山相对立”的静态感。反之，舟行江上，顺水而下，望着远处的天门两山扑进眼睑，凸显出愈来愈清晰的面容时，“两岸青山相对出”的体验就十分突出了。“出”字不但逼真地表现了在舟行过程中“望天门山”时天门山特有的姿态，并且寓含了舟中人的新鲜喜悦之感。安乡僵持的天门山，虽然正迎头向自己走来，表示它对江上来客的欢迎。青山倘若对远客这么有情，则远客自当愈发兴会淋漓。“孤帆一片日边来”，正传神地刻画出征帆乘风破浪，越来越紧靠天门山的情境，和画家欣睹名山美景、目接神驰的情状。因为末句在叙事中充满作家的激情，这首诗便在绘制出天门山巍峨风景的同时突出了作家豪迈、奔放、自由直率、无拘无束的自我形象。

这首诗唯美宽广，气势豪迈，韵母和谐流畅，语言形象、生动，画面色调鲜明。其实只有短短的四句二十八个字，但它所构成的唯美幽美、壮阔，人们读了诗犹如置身其中。作家将读者的视野顺着烟波浩淼的黄河，引向无限广阔的天地里，使人瞬间感觉胸怀宽广、眼界扩大。从诗中可以看到画家李白的豪爽狂放的精神和不乐意把自己限在小天地里的宽广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