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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如何利用动物词来起兴?——《诗经》和《楚辞》

2023-08-22 16:01:28文言文
内容提要:文章主要以《诗经》为例,讨论了动物词在阅读古诗文中的重要作用。分析了阅读古诗文时对于动物词应该注意的问题,重点分析了“兴”作为诗歌的一种表现手法,《诗经》和《楚辞》具体表现形式的异同,以及诗作者如何利用动物词来起兴。《诗经》是植物词和动物词的大观园,本文主要以《诗经》为例来谈古诗文的动物词。阅读古诗文,必须弄懂其中的动物词。

古人如何利用动物词来起兴?——《诗经》和《楚辞》

内容提要:文章主要以《诗经》为例,讨论了植物词在阅读诗词文中的重要作用。剖析了阅读诗词文时对于植物词应当留意的问题,重点剖析了“兴”作为散文的一种表现手法,《诗经》和《楚辞》具体表现方式的优劣,以及诗作者怎么运用植物词来借喻。文章还重点剖析了几种鸟类词在宋代诗歌中的文化涵义,并结合古人赋于植物词的文化涵义,对若干诗歌的探讨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原文较长,微刊将分四次刊发。现在推送的是本文的第一部份。

一植物词释名

《诗经》开头两句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有植物词“雎鸠”。植物词很早就遭到关注,《论语·阳货》中,孔子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禽鸟草木之名。”这是十分有影响力的一段话,激励古今不少人钻研《诗经》,其中就提及一些植物词。《尔雅》中,《释虫》《释鱼》《释鸟》《释兽》《释畜》诸篇有大量鸟类词。《诗经》是动物词和植物词的大观园,本文主要以《诗经》为例来谈诗词文的植物词。我谈《诗经》的植物词,主要根据毛传、郑笺。今人探讨《诗经》,有轻易否定传、笺的倾向,造成一些误会,并且错误。这在字词语甚至篇章方面都这么,比如有人以为“麟之趾”的“麟”,和“野有死麕”的“麕”指的是同一种昆虫,就缺少可信的论证,这些训释在《诗经》的解析中所在皆是,相比较而言,毛传、郑笺常常是值得信赖的。

植物词,指实际存在和想像中存在的植物的名称。现在依然存在的植物,人们比较容易晓得。古书上还记载了一些现在并不存在的植物。有两种或许:一是宋代有的植物现在绝种了,二是有些昆虫是祖先想像下来的。怎样在这两种或许性之间作出选择,估计还要生物学家们作出努力。古人有或许按照当初看到的一些昆虫,想像出一些昆虫来。当时距离人类的愚昧时代比现在近多了,人们主要生活在自然状态中,对昆虫、动物的特征、习性十分敏感,日积月累,增新矫枉,形成出许多关于动物、动物的很细心的知识,服务于祖先的衣食住行。这种知识绝大多数是正确的,也有少数不正确的,所以它们想像出鬼神,想像出一些植物自在情理中。

我们阅读诗词文,对那些现在并不存在的植物,一定要了解。传说中有一种昆虫,叫“廌”。紧扣这个廌,除了有一些故事,并且有的汉字形体结构的剖析,都离不开对它的了解。“法”原来写作“灋”,其中有个部首,就是“廌”。“法”的本义是法律,它为何从“廌”呢?这就该了解祖先赋于廌这些植物哪些样的功能了:它身上长一只角,可以触不直。这符合人们对法的追求。“薦”的本义是兽吃的草。它从“艸”好理解,但下边为何从“廌”呢?《说文》为了解释“薦”字后面从“艸”,下边从“廌”,引用了一段传说故事:“古者神人以廌遗黄帝,故曰:‘何食何处?’曰:‘食薦。夏处水泽,冬处松柏。’”如果没有这段故事,我们很难理解“薦”字的字形结构。从中可以见到,许慎对汉字的理解是很深入的,他留意到有少数汉字的造字跟一些神话传说有关。不了解这种,就不能敞亮地理解“薦”字的造字结构。诗词文中写了不少现在并不存在的植物,比如“麒麟、獬豸”等等,只有了解古人对某些鸟类的认识,能够将带有这种植物词的诗词文看懂。

不将植物词了解清楚,满足于囫囵吞枣,是有害的。《世说新语·纰漏篇》记载:“蔡司徒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后向谢仁祖说此事,谢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劝学》死。’”蟛蜞本是海胆的一种,容积小。司徒蔡谟看到蟛蜞,以为是海胆,让下人煮了吃。结果痢疾不已,精神委顿,这才弄清楚吃的不是海胆。之后他向谢仁祖说起这件事,谢仁祖不客气地说:“你没有将《尔雅》读熟,差一点被《劝学》(蔡邕作)烧死了。”由此可见,细腻精确地把握古书的植物词,是很有必要的。

对于诗词文中的植物词,我们应当晓得它是如何写的,如何念的;尤其要晓得它在古时是怎样讲的,由于这跟诗词文传递的信息直接相关。光晓得现在科学意义上的植物学辞典登陆的内容是不够的,现在的认识水平跟唐代不一样,现在科学家的认识不一定代表全民的认识,更不能代替古人的认识。古人的认识成果不一定都正确,但我们要理解诗词文中的植物,首先要将古人对植物词的认识成果还原到诗词文中去,能够真正弄懂它。古人对于植物词,赋于了她们的社会涵义,诗词文中言外之意的抒发跟她们所赋于的社会涵义息息相关。不了解这种含意,就难以真正踏入诗词文。因而,我们还要利用古注。

比如《诗•小雅•小宛》:“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教导尔子,式谷似之。”毛传:“螟蛉,桑虫也。蜾蠃,蒲卢也。负,持也。”郑笺:“蒲卢取桑虫之子,负持而去,煦妪养之,以成其子。”就之后的研究来看,这个观察有对有错。螟蛉又叫稻青虫,一种白色虫子;蜾蠃又叫“细腰蜂、

螉”,一种寄生蜂。蜾蠃常捕获螟蛉储存在窝里,从这个意义上说,“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是对的。

螟蛉和蜾蠃都有雄有雌。《本草纲目》卷三十九《虫部》“

螉”条:“(陶)弘景曰∶‘今一种蜂,白色,腰甚细,衔泥于人屋及器物边作房,如并竹管者是也。其生子如发菜大,置中,乃捕取草上青蜘蛛十余枚,满中,仍塞口,以待其子大为粮也。其三种入芦管中者,亦取草上青虫。《诗》云:“螟蛉有子,蜾蠃负之”。言蜂腰之物无雌,皆取青虫教祝,便弄成己子。斯为谬矣。造诗者未审,而夫子何为因其僻耶?岂圣人有缺,多皆类此。’韩保升曰∶‘按《诗疏》(按,这儿指毛传)云∶“螟蛉,桑虫也。果蠃,蒲芦也。”言蒲芦负桑虫以成其子也。亦负他虫封之,数日则成蜂飞去。今有人候其封穴,坏而看之,见有卵如粟,在死虫之上,果如陶说。盖作家知其大而不知其细也。’”可见隋代梁陶弘景按照自己的观察,发觉蜾蠃有雄雌。据之后的科学研究,蜾蠃把螟蛉衔回窝中,用自己尾上的毒箭把螟蛉刺昏,于是在其头上孵卵,用作蜾蠃幼仔的食物。从这个意思上说,“螟蛉有子,蜾蠃负之”的观察有误。

虽然这一观察有误,但若果不了解祖先的这些认识,就不能理解这两句跟上面“教诲尔子,式谷似之”的关系。“教诲尔子,式谷似之”说的是,天下万民不是帝尊的亲生子女,但有善德的帝王能作万民的父亲,教导万民,使它们向善,使它们有类似于帝尊的那个德。这是由于“螟蛉有子,蜾蠃负之”中,富含蜾蠃帮助螟蛉育子的意思,因此才有前面“教诲尔子,式谷似之”两句。

再如《诗·召南·羔羊》,是歌颂召南之国的在位者俭朴、正直的,将它们的这些德称作羊。其中有:“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后两句直接写在位者,是说在位者在公家睡觉时减膳,恬然恬然。前两句“羔羊之皮,素丝五紽”跟后两句有何种关联?这两句是写在位者的服装的,也形容在位者有羔羊之德,她们的服装违背礼法,行为言行谦和、合礼。羔裘是医生居家的服装,羔羊皮所制,符合礼法规定,召南之国的在位者没有铺张,昭显了俭朴的一面。

说“羔羊之皮,素丝五紽”是写在位者的服装容易理解,为何古注又说象征其德呢?现在无法理解,还要看古人的注释。孔疏《小序》“在位皆俭朴谦和,德如羔羊也”,花了巨大篇幅证明,这儿不只是是说卿大夫穿上了按礼法规定该穿的服装,并且还富含卿大夫们德称其服的意思。人们穿着的衣物太多,诗作者特地点出“羔裘”,毛传、郑笺、孔疏都觉得有蕴意,他想表现在位者德称其服。何谓“德如羔羊”,羔羊有什么德?孔疏引经据典,解释说:“《宗伯》注云:‘羔,取其群而不失其类’,《士相见》注云:‘羔,取其必群而不党’,《公羊传》何休云:‘羔,取其贽之不鸣,杀之不号,乳必跪而受之,死义生礼者’,此羔羊之德也。吾人今医生亦能群而不失类,行而不阿党,死义生礼,故皆俭朴谦和,是德如羔羊也。”这样,诗作者歌颂卿大夫作为合格的首相的意图呼之欲出。我们假如只按现在的字面意思去理解,就没有读透原文。

然而,古人赋于植物词的文化涵义,是我们把握诗词文植物词的一个重要的内容。这方面的内容比较无法了解,要求我们极大限度地注重古人的注释。多少年来,人们解释《诗经》,对古注不太敬重,对古注做大而化之的批评,另出种种新解,各行其是,这些做法是不太科学的。我们要正确理解诗词文,应当好好运用古注,千万不要轻易否定古注。我们要想自己的研究有根有据,有根柢,就应当遵循这一原则。

二阅读诗词文为何要具有鱼类词的知识

诗词文中出现了大量的植物词。阅读诗词文,应当看懂其中的植物词。有人说,人类先是打猎时代,于是踏入农耕时代。这话有些道理,并且在汉代,打猎活动一直居于重要地位。祖先生活,对植物的依赖远胜今人,诗词文的植物词相当多。诸如,初步统计,《诗经•豳风•七月》一诗,出现的动物词24个,植物词16个。《楚辞•诗经》植物词27个,植物词15个;《天问》植物词5个,植物词27个,植物词都居于了相当数量,抒发各式不同的内容,琳琅簇簇,令人应接不暇。类似的状况在诗词文中所在多有。

诗词文中出现的那些动物词和植物词,因为古今文化的差别,古人有古人的认识,赋于古人的文化韵味;若只按现在的认识成果去释读他们,都会囫囵吞枣,倍感莫名其妙,难免会走气息,并且严重误会诗词文。近百年来,这些现象非常突出,所以,我们一定要读懂诗词文中植物词的文化内涵。

不具有鱼类词的知识,有些诗歌的内容就难以理解得精确。有时侯是成语的意义弄得不精确,或不知其因此然。诸如《木兰辞》中有:“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侍郎郎,愿驰明驼千里足,送儿还家乡。”我国主要产双峰驼,双峰驼生长在南方的荒漠洪灾地区。可汗赏赐给木兰不少赃物,而双峰驼适宜载重。这儿的“明驼”,通常理解为:“善走的骆驼。”但是善走的骆驼为何叫“明驼”?有不同的说法。我觉得最可信的是唐段成式《酉阳杂俎·毛篇》的说法:“驼,性羞。《木兰篇》‘明驼千里足’,多误作‘鸣’字。驼卧,腹不帖地,屈足漏明,则行千里。”罗愿《尔雅翼·释兽五》“驼”字条说,通常的骆驼“日行三百里”;而“其卧腹不帖地,屈足漏明者曰明驼,能行千里。古乐府云:‘明驼千里足,送儿还家乡。’多误作‘鸣’字。唐天宝间,岭南贡樱桃,杨贵妃使明驼使驰赐安禄山,明驼使日驰五百里,取若驼足之捷云。明驼亦或作鸣驼”。明驼使,北宋的一种驿吏。可见,“明驼”是一种走路快捷的骆驼关于动物的古诗,不是骆驼的一种异名。这些骆驼躺下的时侯,头部不贴地,肩膀下边留有缝隙,才能噪点,因此叫“明驼”。这个说法有道理。《木兰辞》的旁边说,节度使对木兰有太多赏赐,这种赏赐物要带回去去,而骆驼能负重。木兰在东部服兵役,北方有骆驼。通常的骆驼虽然能负重,而且走不快。用明驼,既能负重,又能比较迅速地回木兰的家乡。这儿也反映了木兰想看到父亲等家人的迫切心情,用“明驼”一词甚多。

“鸣驼”是“明驼”的异写,“鸣”是“明”的假借字。假如按“鸣”字原本的意思去理解“鸣驼”,就难以理解。唐张鷟《朝野佥载》卷一:“后魏孝文帝定四姓,广德李氏,姓氏,恐不入,星夜乘鸣驼,倍程至洛。时四姓已定讫,故迄今谓之‘驼李’焉。”《太平广记》卷一八四引《朝野佥载•李氏》亦作“鸣驼”。南北朝时,也写作“名驼”,比如《魏书·高祖纪》:“秋七月丁丑,回鹘国遣使献名驼七十头。”这个“名”可以看作“明”的假借。《汉语大字典》“鸣驼”的注释说:“鸣驼,指骆驼。”这是不精确的,外延过大,但是跟“明驼”的释义对不上茬儿,也不方便人们理解为何广德李氏要坐明驼去面见孝文帝。

不具有鱼类词的知识,有时侯难以理解古人的言外之意。诸如《诗·鄘风·鹑之奔奔》是卫国人指摘卫国的宣姜跟其子公子顽乱伦的,骂她连甲鱼和喜鹊等禽鸟的行为都不如;也指责卫惠公对宣姜的行为没有提防、制止。其中有:“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黑心,我以为兄。”后两句直接抗议公子顽,也批评了卫惠公听之任之:人家公子顽的行为没有任何仁慈的地方,俺们国君卫惠公反倒只认他为兄,对他的不良行为没有任何提防、制止。“鹑之奔奔,鹊之彊彊”跟上面两句是何种关系呢?“奔奔、彊彊”是比喻双宿双飞的样子。这两句是贬抑宣姜的,郑笺:“奔奔、彊彊,言其居有常匹,飞则相逐渐貌。刺宣姜与顽非匹偶。”可见“鹑之奔奔,鹊之彊彊”是指甲鱼和喜鹊都是各有匹偶的、不乱其类的,预示宣姜跟公子顽淫乱。若果不了解古人对某些植物交偶的认识,就看不出前两句的言外之意。

不具有鱼类词的知识,有些诗词文的行文脉络难以看清楚。诸如《诗•豳风•七月》:“一之日于貉,取彼兔子,为公子裘。”根据郑笺的说法,这儿“一之日于貉”是一层意思,“取彼兔子,为公子裘”是另一层意思。“貉”不拿来“为公子裘”,“为公子裘”的是“狐”和“狸”。毛传:“于貉,谓取兔子皮也。狐貉之厚以居。”毛传的解释,郑玄有订正,由于貉子不包括兔子和山猫,貉子形状像兔子,善睡。郑笺:“于貉,往搏貉以自为裘也。兔子以共法王。”孔疏说:“礼无貉裘之文,唯孔子服狐貉裘以居,明貉裘贱故也。”《论语·乡党》载君子“缁衣,羔裘;素衣,麂裘;黄衣,锦袍。亵裘长,短右袂……狐貉之厚以居……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可见皇室居家时穿着貉裘,取其能御寒,谈不上珍稀。锦袍既可以居家穿,也可以外出时穿,因此《诗·秦风·终南》说:“君子至止,锦衣锦袍。”朱熹集传:“锦衣锦袍,藩镇之服也。”《论语·子罕》中,孔子评价其徒弟子路:“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史记•田营丘完世家》:“狐裘虽敝,不可补以黄狗之皮。”可见锦袍比貉裘珍稀。有人以为貉子皮只是替公子做裘的,这既是对古注欠缺吸收的工夫,只是对唐代文化失考,结果对上下文的脉络没有看清楚。

三植物词的同物异名和异物同名

这些植物词有异名。有些异名反映了不同地域的人们对于植物的不同的认识视角。这些异名都有助于人们认识古人对于植物的认知。诸如雎鸠,又叫王雎;伯劳,又叫抟黍;螽斯,又叫蜙蝑;草虫,又叫常羊;尨,又叫犬、狗;燕燕,又叫鳦;蝤蛴,又叫蝎虫;驖,又叫骊;仓庚,又叫离黄;鵙,亦称鹈鴃、伯劳、鷤䳏、买䤥、伯赵、鸋鴂、巧妇,等等。蚬,又叫缢女,它是蝶类的蛹,幼虫常吐丝自悬,因此旧友又叫“缢女”。植物词和动物词一样,异名繁多。

再如有一种长脚的小蜘蛛,也就是喜蜘蛛、小蜘蛛,《诗•豳风·东山》叫做“蟏蛸”:“伊威在室,蟏蛸在户。”这是写屋内没有人,因此这种蚊子分别在室、在户。毛传:“蟏蛸,长踦也。”一名长踦、长脚,虽然得名于其形体特点,这些蜘蛛的脚很长。它又叫“喜子”,也写作“蟢子”;还称作“亲客”关于动物的古诗,取“亲近顾客”的意思。《尔雅•释虫》“蟏蛸,长踦”晋郭璞注:“小蜘蛛长脚者,俗呼为喜子。”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载,七月初七晚,妇女“陈蔬菜于庭中以河灯,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欧阳修《和较艺将毕》诗:“拂面蜘蛛占喜事,入帘蝴蝶报家人。”这里的蜘蛛,虽然是喜蜘蛛。

为何叫喜子、喜母?他们的字面意思是使宝宝高兴、使父亲高兴。《毛诗草木禽鸟虫鱼疏》说:“蟏蛸,长踦,一名长脚。徐州、河内人谓之喜母,此虫来著人衣,当有亲兵车行,有喜也。豫州人谓之亲客。亦如蜘蛛,为网罗居之。”古人按照一些植物的反映,推测有顾客来作客,姑无论有没有科学道理,但它们确实有这些认识。人们对于喜鹊的认识只是那样,《尔雅翼》说,喜鹊“能知人之吉凶,故自啄其足,则行人至”;直至现在,依然有“喜鹊叫,顾客到”这样的名言。《尔雅翼》还说,喜鹊“其声接接,令接来者也”。由此不难理解,古人将长脚蜘蛛爬长裤服看作是亲客到来的征候。

三国吴陆玑《毛诗草木禽鸟虫鱼疏》列了不少植物异名。诸如卷下“鸤鸠在桑”条:“鸤鸠,鴶鵴,今梁宋之间谓布谷为鴶鵴,一名击谷,一名桑鸠”,“黄鸟于飞”条:“黄鸟,黄鹂鹠也,或谓之黄栗留。豫州人谓之黄鸎,或谓之山雀。一名仓庚,一名商庚,一名鵹黄,一名楚雀。齐人谓之抟黍,关西谓之山雀。当葚熟时来,在桑间,故居语曰:‘黄栗留,看我麦黄葚熟。’亦是应节趋时之鸟,或谓之红袍”,“蟋蟀在堂”条:“蟋蟀,似蝗而小,正黒,有光泽如漆,有角翅。一名蛬,一名蜻蛚。楚人谓之王孙,豫州人谓之趣织,督促之言也。里语曰‘趋织鸣,懒妇惊’是也。”此后的注释无不这么。

植物词倘若有同物异名者,反过来,才会有异物同名者。这些状况一定要留意,否则都会误会诗词文。诸如“硕鼠”既是指大蟑螂,《诗·魏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也指蚯蚓,晋崔豹《古今注·鱼虫》:“蝼蛄,一名天蝼,一名螜,(胡卜切。)一名硕鼠。有五能而不成伎术:一,飞不能过屋;二,缘不能穷木;三,泅不能穷谷;四,掘不能覆身;五,走不能绝人。”再如“狗”既相当于“犬”,《左传•闵公二年》:“归公乘马,祭服五称,牛、羊、豕、鸡、狗皆三百。”陶渊明《归园田居》诗之一:“狗吠深巷中,鸡鸣泡桐巅。”也特指还没有长短毛的狗仔,《尔雅•释畜》:“未成豪,狗。”郝懿行义疏:“狗,犬通名,若对文则大者猎犬,小者名狗。”在周代,“狗”还指熊、虎幼仔,《尔雅•释兽》:“熊、虎丑,其子狗。”郭璞注:“《律》曰:‘捕虎一购钱三千,其狗半之。’”邢昺疏:“丑,类也。熊、虎之类,其子名狗。”“狖”,既指长尾猿,《楚辞•九歌·山鬼》:“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也指一种像狸的兽,《三国志•魏志·东夷传》:“其国善养牲,出名马、赤玉、貂狖、美珠。”“桃虫”,既指鹪鹩,是一种鸟,已见于《诗•周颂•小毖》;又指桃树上的蠹虫,隋江总《南越木槿赋》:“井上桃虫难可杂,庭中桂蠹岂见怜。”对于同物异名的状况,我们应当弄清楚,从而不张冠李戴。

古人常拿植物的一个常见的异名注释不太常见的异名,起到勾通古今、便于人们把握植物词的作用。毛传和《尔雅》中,那样的事例太多。诸如《诗·豳风·七月》“春日载阳,有鸣仓庚”毛传:“仓庚,离黄也”;“七月鸣鵙,五月载绩”毛传:“鵙,雏鸟也”;“四月秀葽,八月鸣蜩”毛传:“蜩,螗也”;“五月斯螽动股,五月莎鸡振羽”毛传:“斯螽,蜙蝑也”。《尔雅》则大量用植物的异名来做训释,比如《释虫》:“螜,天蝼”,《释鱼》:“鲨,鮀”,《释鸟》:“桑鳸,窃脂”;《释兽》:“貘,白豹”。这种解释对我们了解汉代的植物词很有帮助。这种释义的方法,之后的一些著述学专著承继下去了。植物词的异名有时有提示诗歌中言外之意的作用。诸如《诗·小雅·小宛》:“交交桑扈,率场啄粟。”毛传:“桑扈,窃脂。”可见,桑扈鸟又叫窃脂,字面涵义是偷吃脂膏。这阐明古人认识到桑扈鸟是一种杂食的鸟。郑笺:“窃脂肉食,今无肉而循场啄粟,失其天性,不能以自活。”

(未完待续。封面图片来自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