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无意义
闲暇给了我们体会无意义的空间,我们或许应当借此获取一种对于生命的豁达。
德国的叔本华以是否能够享受闲暇来区分智者与愚人。智者享受的是生命的快乐,愚人却往往追求短暂的快感。显然,我们应学着享受闲暇。
如我们一般的现代人生活在都市的繁华中,工作与休息的不断转换占满了我们的时间。可是被用作休息的时间真的可以被称作闲暇吗?网络游戏、小视频之类的东西将休息打成碎片。在抬起头回到现实的刹那,一种无端的焦虑油然而生。大部分人都明白游戏之类是对于时间的消磨。事实上,沉迷网络的也是极少数,更多的人只是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焦虑。获取简单的快乐是很自然的。但是,短暂的快感并不能成为全部的快乐,这种闲暇也不能成为全部的闲暇。《逍遥游》启示我们:快乐应向内心寻求。世上存在着这样多的享乐主义,却少有追求外部刺激的快感。哲学家们不约而同地转向自己的精神世界以追寻永恒的快乐。叔本华热爱并享受闲暇,也许是为了穿过世界的表象而看到意志背后的理念。在这样的背景下,智者们超脱物质需求的被满足的快感,向精神世界探求世界本源的奥秘。我们可能并非哲人,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精于哲学。但是,这种脱离外物左右,只关注自己内心的冥想也不失为一种真正的闲暇,即使做不到“传说”中的灵肉分离,至少也能暂时摆脱碎片化的虚无感。
其实,无论是用娱乐工具来获得短暂的快感,抑或是如叔本华般试图寻求美的理念或是世界的意志,其行为本身都带上了明确的目的:追求。无论是物质上或是精神上的追求,追求短暂或永恒的快乐,它们都带上了目的性,或者说,功利性。这并非闲暇,而是追寻快乐。闲暇应当是时间上的真正自由,无所谓利用或是浪费。智者享受闲暇,是因为无惧这种无意义感,而愚者却无法克制对于意义的恐惧。在《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一书中,作者卡斯提出有限游戏与无限游戏这对概念,前者存在边界,以取胜或达到目标为目的;另一种没有固有边界,以冲破现有边界为目的,借以延续游戏。我想,生命应当属于后者。虽然我们制定众多目标并一一达成,但生命本身并没有确定的目的。闲暇给了我们体会无意义的空间,我们或许应当借此获取一种对于生命的豁达。
闲暇已是我们少有的东西,不该再被用以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