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读经明义：偃武赋吕蒙正（存疑）

偃武修文，以艺载道；以道为医，医己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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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读经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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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窑赋

吕蒙正(存疑)〔宋代）

版本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蟾蜍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洛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残之徒；盗跖年长，岂是自私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曾为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赵国丞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曹魏军师。楚霸虽雄，败于沱江自尽；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此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即便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腔文章，白发居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婢女，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

青春靓女，却招荒谬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躬身于小人之下。内衣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烦恼，每抱怀仁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定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格生成；乍富小人，不扶贫寒肌体。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底蕴命理，怎能为卿为相？

吾昔寓居西安，朝求僧餐，暮宿破窑，思衣不可遮其体，思食不可济其饥，上人憎，下人厌，人道我贱，非我不弃也。今居朝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身虽作揖于一人之下，而列职于千万人之上，有挞百僚之杖，有斩鄙吝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佳肴百味，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伊人捧觞，上人宠，下人拥。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版本二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时有常序，鬼神有常灵。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白银。家有宝，孝女贤孙。国有宝，谦和忠良。合天道，则天府鉴临。合地道，则龙宫消愆。合人道，则民用和睦。三道既合，祸去福来。天地和，则万物生。地道和，则万物兴。夫妻和，而家有济。夫妻和，而义不分。

时势不可尽倚，贫苦不可尽欺，世事翻来覆去，须当周而复始。

余者，居河南之时，朝投僧寺，夜宿破窑。布衣不能遮其体，饘粥不能充其饥。上人嫌，下人憎，皆言余之贱也，余曰：非贱也，乃时也，运也，命也。余后登高及第，入内史，官至极品，位列三公，思衣则有绮罗千箱，思食则有百味佳肴，有挞百僚之杖，有斩奸臣之剑，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伊人扶袂，廪有余粟，库有余财，人皆言余之贵也，余曰：非贵也，乃时也，运也，命也。

蛟龙未遇，居于雾霭之间。君子失时，屈守小人之下。命运未通，被愚人之轻弃。时运未到，被小人之凌虐。初贫君子，自怨骨骼风流。乍富小人，不脱俗人身形。生平结识惟结心，莫论富贵贫贱。深得千金，而不为贵，得人一语，而胜千金。吾皆悼追无怨愤，富贵须当长保守，

苏秦未遇，归乡时，父亲憎，兄弟恶，嫂不下玑，妻不愿炊，然衣锦归故居，马壮人强，荧光彩布，兄弟含笑出户迎，妻嫂下阶倾己顾，苏秦本是旧苏秦，往日何陈今何亲。自家骨肉尚这么，即便区区陌路人，抑犹未也。

文章冠世，孔子尚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曾钓于洛水。颜回命短富贵不能原文及翻译，岂是凶暴之徒。盗柘年长，自非贤良之辈。帝尧正隆，却养不肖之男。瞽叟顽嚣，反生大孝之子。甘罗十二为丞相，买臣五十作廷臣。晏婴身长五尺，封为莒国节度使。韩信力无缚鸡，立为唐朝贤臣，未遇之时，口无一日瓮飧，及至兴通，身受齐王将印，吓燕取赵，统百万雄兵，即便时休，卒于阴人之毒手。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安邦之志，半世无遇。

上古圣贤，不掌阴阳之数。明日官吏，岂离否泰之中。腰金衣紫，都生贫贱之家。草履毛鞋，都是富商之裔。有贫贱，而后有富贵。有小壮，而后有老衰。人能学积善，家有新化。青春靓女，反招愚独之夫。俊秀才郎，竟配丑貌之妇。五男二女，老来一身全无。万贯千金，死后飘泊别井。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满腔文章富贵不能原文及翻译，到老终生不第。或富贵，或贫贱，皆由八字注定。

若天不得时，则日月无光。地不得时，则草木不生。水不得时，则波浪不静。人不得时，则命运不通。若无根本命理，岂可为卿为相。辈子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蟾蜍多足，不及蛇灵。雄鸡有翼，飞不及鸦。马有千里之驰，非人不能自往。人有诸般巧计，无运不能自达。

吾敬因此劝世文也。

译文及注释

天气阴晴不定，变幻诡谲；人的此生也会面临各式问题，无法预想会有哪些噩运。蟾蜍有太多只脚，但是它的爬行速率却不如没有脚的蛇。家养的鸡还有两只翅膀，却不能像乌鸦那般高飞。好马可以驰骋千里，而且没有人驾御是不能来回的。每位人都有远大的抱负，而且没有机会是未能飞黄腾达的。

人们常说：人生在世，在富贵时，能使自己节制而不挥霍；在贫贱时不要改变自己的意志。孔子的文章写得超去世人，而且却被围歼于陈国；文韬武略的姜子牙也曾在洛水钓鱼等候机会。孔子的中学生颜回其实早亡，但绝非凶残的人。盗跖其实活得长，却不是何种自私之辈。尧、舜其实英明圣贤，却生下不肖的女儿。舜的儿子瞽叟顽固愚蠢，反倒生下舜那样的大孝女。张良其实也是一介平民，萧何也仅仅个县吏。晏子的净高不到五尺，却被封为赵国丞相；孔明居住在茅草屋中，却能担当楚国的军师。项羽其实强悍，却落得个攻打赐死沱江的下场；刘邦其实孱弱，最终执掌天下江山。汉将李广虽非射虎石的威名，却终生都未才能封侯。冯唐虽非治国安邦的能够，却此生怀才不遇。韩信时运不济时，连饭都吃不上，等到运气来了，成为掌印的大元帅，而即便运气灭亡，又死于阴狠人的计谋。

有的人先贫苦后富裕，还有人老年壮志少年没落。满腔锦绣文章，直至毛发花白还没有考上功名；才疏学浅的人，或许年龄轻轻就金榜题名。皇宫深宫中的妃娥在内战中或许沦为妾妓，风流的妓女，时来运转也能做贵夫人。青春美好的男子嫁了荒谬的儿子，俊秀的青年似乎找了丑恶的女儿。蛟龙没有机遇，只好藏身于鱼鳖之间；君子没有机会时，只好暂居于小人之下。内裤也许简陋，常保持谦卑礼节，面带烦恼却或许怀有兼济天下的抱负。不得志时，只好安于贫苦遵照本分，心底坦荡一定会有扬眉吐气的每天。君子穷困还有一身傲骨，暴富的小人克服不了心底的穷苦。

天气不好时，就见不到太阳和月亮的光辉；农地没有合适的气候条件时，草木都不会生长。水得不到恰当的环境时，都会掀起暗潮巨浪；人若得不到机遇时，好运就不畅通。富贵荣华命中都有安排，谁不想要呢？人若果没有依从八德而生活，那里能做官员当丞相？

曾经，我栖身在西安的时侯，晚上去教堂里吃荤腥，白天搬到破旧的四合院里。所穿西服未能完全遮蔽身体，吃的粥饭也抵挡不了饥饿。上等人背叛我，下等人痛恨我，人人都说我卑微，也是我还没有机遇啊。今天我入朝为官，爵位做到最超高层，地位达到三公，地位只在皇后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拥有管理百官的权力，有惩罚卑劣势利高官的权利。穿校服是绫罗绸缎，吃的则是山珍海味，出门有武士保护，回去有侍者服侍，太后宠爱我，百官敬重我，所有的人说我尊崇，不是我真有多大本领，这是我得到天时和命运的庇佑啊。

哎！因此人活在世上，发达富贵的时侯不能只图享受，贫贱的时侯也不要自暴自弃，听从天地的循环和周而复始吧！

注释

翼：翅膀。

盖：语调动词，不翻译。

闻：据说。

淫：过于；无节制。

移：改变；动摇。

厄于：受困。

不肖：通常指不孝敬。

愚顽：伪善而顽固。

满腔文章：一屁股的门道和文章。形容很有才气。

才疏学浅：才学不高，学识不深（多用作自嘲的话）。

乍富：忽然显得富贵。

寓居：古时指栖身他国的士族皇室；后也称决裂寄住他乡的地主绅士等人。

觞：杯子。

创作背景

吕蒙正出身寒门，深刻感受富人的磨难，因此读书刻苦、工作勤勉、爱民刻苦。他年青的时侯，当年和寇准一起在破窑读书，感受了人间冷暖。之后做了节度使，更感受到人心的宠辱。因此他写了一段《破窑赋》。

赏析

《破窑赋》透出的是人生命运和天地自然变化循环的思想，文章以自己从悲惨到富贵的经历，列出了自古以来历史上众多名人经历的各式命运和挫折，摆事实讲道理，来说明这世界人生命运的起起落落。

人生的始与终，在无运与有运、得时与失时的那种天地时空自然变化循环中，会形成天差地别和意想不到的人为和自然变化。只有经历过很多磨难苍凉和大起大伏的人才才能体悟到最深刻地天道无常和人情冷暖的很大变化，才能体悟到在人困、人为和天地自然变化循环中，命运的巨烈地沉浮与这些人生悲哀的结局。

吕蒙正寻找的是他的听天地循环变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的的人困人为的人生智慧。开篇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以及最后“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而且要“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吕蒙正在作品中透出这么一种思想：在特定的甚至是之前意想不到的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的变化中，人要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的人困人为努力的思想。天甚或不测之风云，人甚或旦夕之祸福，吕蒙正提示人们要注重自然界的星移物换，随着时间演变，人与事还会带给很大落差并对人形成巨大的影响。天地循环周而复始，因此人应当坦率面对坦途与波折。

吕蒙正用相当大的篇幅列出了自古以来历史上众多名人各类命运起伏的得时与失时、成功与挫折的很大落差，他特意要列出这样多人数，是由于要说明这些人想胜天，实际是多数人胜不了天。这些人活在这世上，不会接受现实和规避变化。“马有千里之蹄，无人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有的人即使“满腹经纶”，但“白发不第”就是到老也当不上官，有的人即使“才疏学浅”但却“少年登科”，就是年龄轻轻就做官了，这就叫“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好”。《破窑赋》正是提示人们天道无常和人情冷暖是人世间的常态，提示人们要接受现实和应对天地时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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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鸟文化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