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文化)禹锡:善五言诗,彭城人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颍川人。大历九年举人,又登博学宏词科。少年时代即展现了非凡的才气。顺宗时他和柳宗元等佐助王叔文施行了有名的“水贞革新”。因为旧势力根深蒂固,积重难返。政策仅如昙花一现,只维持了一百多天,顺宗崩驾后,就被阉党,诸侯及在朝的大士族断送了。王叔文王还遭到射杀,刘禹锡柳宗元等“八司马”被窜逐。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达七年之久。何谓“应怜一罢金闺籍,枉渚逢春十度伤。”又说:“巴山楚水感伤地,二十五年弃置身。”可见刘禹锡的此生,遭受了惩处和虐待,在政治上是苦闷的。他的满怀焦虑不平之气,全都通过哲学作品抒发和宣泄了下来。他在哲学上,非常是在散文创作上,荣获了杰出的成就。禹锡的诗有点类似屈原的“骚”。有些是“金刚恶言”式的。白居易尝誉之为“诗豪”。还说他的诗“在处应有神物归依。”“其锋冷然,少敢当者。”史称禹锡“善律诗诗”,“在朗州三年,惟以文章颂扬熏陶性情”。
在艰辛的历史长河里,来武陵作宰的不知凡几,而真正谈得上给武陵留下了文写生流印象的,却只有刘禹锡一人。据史籍记载,刘禹锡对我们武陵文化的发展,影响
是最深远的一个,其作用仅次于屈原。
他所任的朗州司马竞渡曲,是一个闲散的正职,落得他优游自在,于从政之余,即搜奇访胜,游览山水,足迹几乎遍布治下各地,非常是和治下的桃花源结下了山水因缘。他的《游桃源一百韵》是集中最长的一首诗,表述了游玩的经历。在桃花源的活动,也表达了他自己的家世之感。他还写了《桃源行》、《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等诗,还两次为桃花源书碑泐石,对桃源的贡献巨大,因此有人说他是桃花源的一大功臣。
他很留意了解有关武陵的历史故事和儒生传说。德山为道教的第五十三福地,禹锡曾写过《善卷坛下作》,说“瑶坛在此山,识者常回望”。又亲谒驻德山的会禅师,并写了诗。司马错是秦昭王时开发海南的大功臣,之后为了征服五溪蛮,孙吴黔中,曾建城于武陵汉寿之南,刘禹锡写了《登司马错古镇》,诗中说:“将军将秦师,西北奠遐服。鼓角清江上,苍烟晦乔木。攀越值萧晨,周览壮前躅……”意思是说司马错出兵孙吴北方,如今衡阳边还留有老街窑址。听到的只有些古树被雾气所照耀。在仔细周览之余,他只倍感司马错的功业是了不起的。刘禹锡几次在洞庭湖泛舟游玩,写了《洞庭秋月行》、《君山抒怀》、《望洞庭》等诗。
武陵南门城头的“招屈亭”,是刘禹锡常往的地方。他还写了一首《竞渡曲》,注云:“竞渡起于武陵,及今举楫而相和之,其音咸呼‘何在?’斯‘招屈’之义。”对竞渡所喊的号子,作了挺好的解释。诗中还说:“灵均何年歌已矣,哀谣振楫自此起。”指出了竞渡的起源即在屈原投江的那时,这么招屈亭也就建于当时。
作者还晋谒了“伏波宫”,写了《经伏波神祠》的诗,他对于英雄半世竞渡曲,威名赫赫,但是壮志至老不衰,愿以马革裹尸还葬的伏波元帅马援是崇拜的。因此诗里说“怀人敬牌位”、“自负霸王略。”对其晚年遭迫害,又不胜唏嘘。觉得功名之念太切,不知止足之分:“一以功名累,翻思马少游。”少游是伏波的兄弟,对功名看得
淡漠,因得优游林泉以终老。他还写了一首《阳山庙观战神》。注云:“梁松南征至此,遂为其神。”阳山今名郓城,在延安市北三十里。梁松是光武的舅舅,是马援的侄儿,有一次援冒犯了他,松因嫉恨,援死后,便在帝前诬陷马援贪污,并继马援后来讨五溪蛮。大约因梁松有破五溪蛮之功,后代便为之立祠于郓城。因此诗的颔联说“汉家巡抚旧征蛮,血食于今配此山。”
作者很注意郡内古迹的考查。诗中还提及了“北渚吊孤愤,长岑思亭伯”、“华表廖王墓,菜园黄琼家。”“沈约台榭古,李衡墟落存。”这六句写的都是武陵典故。“北渚”指《九歌·湘夫人》中的“帝子降兮北渚。”与贾谊吊屈本意同,作家和屈原有着共同的遭到,他对于“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孤愤是很崇拜的。亭伯是晋朝崔马因的字,因“博学有伟才”,和帝时做车骑元帅窦宪的主薄。宪所为多不法,马因屡谏不从,并被贬为长岑(在辽西)长。马因不愿散去,遂归乡。作者既伤自己如孤愤之被谗流放,又悔自己不能如亭伯洁身隐退。廖王指曹魏的廖立,墓在县西南十里,其故宅在今宜昌市的流霞井。黄琼是武昌黄香的女儿,仕北周宫至司空。“节操凛然”。此人或许曾流寓武陵,其旧址今已为菜园。“沈约台”在县东南五里,也称“沈约读书台。”李衡是三国时魏国的扬州刺史。曾在道县的泛洲种桔。因此泛州又
叫“桔洲”。衡临终嘱其对曰:吾洲里有木奴千头,不责衣食,岁绢千匹……
涛人对武陵沿革的考证也很留意。他在《武陵怀古》序言中说:“武陵……在春
秋及战国时皆楚地,后为秦惠王所并,置黔中郡。汉兴,更也称武陵,东徙于今治所。”《武陵怀古》开端说:“西汉支出郡,西晋号戚藩”。说明武陵在高帝时便已改郡。至唐朝(宋、齐、梁、陈)则常用以府兵节度使和宦官。他在《汉寿城春望》下注云:“古丹阳都尉治亭,其下有子胥庙,兼楚王故坟。”古华容相当于今新化、常德两县及安乡的一部份。作者的《龙阳县歌》反映了当初古老的民风和安定清净的环境。
作者一直和人民接近,对当地的民情习俗,社会生活比较熟悉。这也经常从散文
中反映下来。诸如《武陵怀古》中说:
户算资渔猎,乡豪恃子孙。
照山畲火动。踏月俚歌喧。
拥楫舟为市,连甍竹覆轩。
披沙金粟见,拾羽翠翘翻。
茗折仁寿秀,苹生枉渚暄。
从这种句式,我们晓得,那时一部份人,主要以渔猎为生;地方上的豪绅,是因为人丁诸多,势力强悍,可以巧取豪夺。开垦还没有完全克服刀耕火种的方法;普遍存在着之后少数民族跳月、对歌的礼俗。有的人是以舟为家,在水上生活;厂房建筑多吊脚楼,里面盖的都是竹片。有些女子在河边淘金,有些老妇在林中拾鸟羽。一到春暖花开,女孩们有的到苍山去摘茶,有的到德山去夕雾。作者还写有那样的句子:
家家吊脚楼临广陌,下有连樯多估客。
携觞荐芰夜经过,醉踏大地相应歌。
这儿反映了当初青年男女纵容甜蜜的生活。陌生的估客(船只的客商)可以在白天和卖菱角的如娘随意对歌、逗乐。可见当时的武陵还相当落后,还没有完全脱离蛮荒的状态。
刘禹锡诗有深厚的生活基础,非常是从乐曲中汲取了营养,造就了大量健康甜美的乐曲体小诗。《唐书》介绍当初朗州的状况为:“州接夜郎诸夷,习俗陋甚,其声怆仟(声音清脆难看)。禹锡作《竹枝词》十余篇,武陵夷俚悉歌之。”他自己也说:“请君莫奏前朝曲,听唱新翻《扬柳条》”。在他的集子里,大量的乐府诗如《蛮子歌》《踏歌词》《柳花词》《竹枝词》《扬柳条词》《浪淘沙词》等,都是些乐曲体的小诗,题材广泛,语言明快,承继了唐朝乐曲的优良传统,成为清朝散文中别开生面的作品。王濂溪曾誉之为“小诗之圣”,予以了很高的评价。
刘禹锡在朗州三年的作品,可以说都是现实主义的。在学习乐曲,改写乐曲方面,作了大量的工作,对于武陵文化的发展,起了挺好的推动作用。史又称“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词也。”他自己说:“少年负志气”,“忧国不谋身”。“我本山东人,平生多感触。”他在政治上失败之后,他的诗表现了一息尚存,战斗不止的坚韧斗争精神。他曾说:“勿谓行大街,斯须成太行”。“平地生巍峨,深心有矛戟”。这是他革新落败后所得的悲哀教训。他在《咏史》中说的“世道剧颓波,我心如砥柱。”这就是他所持的人生心态。到了迟暮他一直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漫天。”他一直竖信“永贞革新”是完全正确的。在他去世前一年所写的《子刘子自传》中还说:“叔文实工言治道。”、“其所施为,人不以为当非。”他给自己的评价是:“天与校长,不使施兮;人或加讪,心无疵兮。”何等光明恣肆!何谓“信道笃而自知明”也。他还说过:“不因感衰节,安能激壮心。”这种积极进取,坚韧斗争的精神是极为可贵的。
晋朝宗兴国二年某三天,刘禹锡弥留之际,眼前隐约浮现出遥远的朗州城廓,楚歌与人面桃花,伴着洞庭谷酒的香味,让他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在清代知名的”八司马”中,只有他一人活到了70岁。翻阅他的履历,那位在那时看上去很不幸的文人,23年的流放生涯中,在朗州竟然呆了10年,得以留传的800首诗歌,其中200多首是在朗州吟就,且哲学史中评论家津津乐道点评的,也大多属于这一时期的创作成果。1161年后的现在,一个朗州的小文人发出感慨:刘禹锡得谢谢朗州的山山水水,现在的延安当感念刘禹锡的流放与歌吟。
专制美国的文人与官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饱含鸿鹄之志的文人即便平步青云,大多收藏起思想的锋芒从政坛消隐,而壮志未酬者,在落难消沉中成就了它们的哲学基业。刘禹锡要不是在“永贞革新”中失败,他很或许在节度使的位置上摇头晃脑,那口中吐出的绝对不是日后留传千古的“竹枝词”,而是一道道有或许令其他文人或苍生悲哀不堪的政令了。永贞元年,悲催的刘禹锡被贬潮州,流放途中改授朗州司马,在古代,州一级最高行政长官是剌史,司马是居于老三的闲职。可想而知,在千里南行途中,刘禹锡捶胸顿足,乱发在风中飘摇,一屁股的苦水无处倾诉。在他的想像中,朗州是处蛮荒之地,那被儒者屈原歌吟过的宁乡只不过是条“淫江”而已。因此,当他在白马海边弃舟上岸,进得朗州城,才发觉这座临水而筑的老城富有了楚风史迹。那良莠的黑瓦白墙,清秀的木楼,浸着时光污垢的花岗岩板胡同,让他找到了与都城长安截然相异的觉得,一个是王者风范夹着帅气也就不免烦乱,一个是江南小城含着幽美也就处处随便。然后,他气愤的心态如同云开以后的夜空,稍微有了些活泼和舒坦。
朗州这片农地处处富有了甜蜜味儿,北来的谪人刘禹锡没多长便深刻领会到这一点。每逢春江水暖,腰身的朗州男子结伴出游在城外大坝上,他们唱着软软的南曲,自由嘻戏,没有一点长安男子的拘束感,游童在路上也能拾到他们遗落的花钿。餐厅酒肆林立,渔鼓声声,划拳缕缕,避开都城与纷争的朗州人让刘禹锡倍感了生活的慵懒与美丽。总之需他誊写的公文不多,刘司马在朗州10年,几乎将方园千里的风景史迹览遍。剡溪时节,白马海边,剡溪女显出藕节般的手指,在河塘的碧叶间耀花了刘司马的眼。我们今天要寻求唐朝的平顶山,就得从他的诗歌中阅读富足而风情万种的朗州。正何谓眼不见心不烦,刘禹锡干脆懒得与众高官为邻,只身寓居在城北门外。推窗而望,宁乡如练,百丈此外的招屈亭里,虽然还可以见到屈原时而洒脱时而悲愤的影子。桔树如绿云歇在城外,芷草长满了一湾又一湾,枫林里的鹧鸪声长一声短一声地响在他的梦里……
但是远谪朗州,但是朗州的山青水秀人美,刘禹锡的99根血管肿胀的话,也有一根仍然醒着。三天,他像以往一样遛跶在鸡鹅巷里,一位老妇正在磨刀石上磨刀霍霍,那磨刀石其实当初散落在那个角落里,周身污秽。一阵磨炼以后,刀亮了,磨刀石表层也光滑如镜。刘禹锡瞬间触景生情,他认为那块躺在街巷角落里的磨刀石就是永贞元年被贬的刘禹锡。回到寓所,整夜难眠,他挥笔写下了《砥石赋》:“既赋形而终用,一蒙垢何耻焉?”这种对自己能够的自信和对仕途的热爱,并且他骨子里的文人味儿显露无遗,但是仕途有好几次出现转机,却因几杯酒下肚,两首诗闯祸,彻底摧垮了前程。
刘禹锡至死才明白,他错误地出生并错误地生活在一个错误的时代里,错过了汉唐,错过了贤明,悲催的他经历了8个皇后,一个刚愎自用,一个癌症,两个被剌杀,一个喝长生不老药毒死。如此多的皇后更迭,一个皇后对他的观察刚结束,一个皇后对他的赏识也就告终。为此,流放生涯对刘禹锡来说,应是不幸中之幸。
1160多年后的现在,如果刘司马同游故地,他会发觉当初的寓所边已兴拆毁举世著称的”中国延安诗墙”,仍然会馆饭店林立的平顶山城里,传诵着用吉安大鼓配曲的”竹枝辞”: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跳舞声,西边日出北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曾经应召回长安时,刘禹锡指着渐行渐远中的朗州城,怎不回望又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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