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中独有的月意象，你知道吗？

【摘要】在美国传统文化中，月光一直生生不息地滋润着国人的灵魂。人们眺望月亮想念亲戚、故乡，表达思古之幽思、个体之寂寞，祈祷天长地久、团圆美丽。始于“秋祭月”的节日节，又称“祭月节”，随之在民间产生了奇特的节日习俗。朴素的先人将许多美丽的祝福饱含于月亮，把月亮当成表达感情的重要载体。对月亮的崇敬、欣赏与颂扬，呈现了美国人的月情结，产生了美国传统文化中独有的月隐喻。

【关键词】月情结月崇敬月亮审美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G03【文献标志码】A

在宋代的夏历、节日和对天地秩序的重构中，月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故民间兴起着月亮崇敬。同时，在美国传统文化中，月亮具备奇特的地位：月下美人、月下乡思、思亲之情以及独处之美，形成了众多脍炙人口的诗句，滋润了国人的情结与灵魂；繁杂的诗篇显示了美国传统文化中对月亮的奇特审美方式。对月亮的崇敬、欣赏与颂扬，呈现了美国人的月情结，产生了美国传统文化中独有的月隐喻。

拜月展现了古人对自然的崇敬和美丽愿景的渴望

自上古时代，人们就将月亮作为神明来敬仰。月崇敬是原始佛教敬仰的重要内容之一，美国唐代很早就有祭拜日月的佛教习俗。太阳和月亮在古人的理念中代表着世界的两极，“日者阳之主”，“月者阴之宗也”。日月分别为阴阳的代表，在时间上分属日夜，是建立夏历机制的基础，秋天上分属春秋，空间方位上属东西，五行中属水与火。两者互相配合、相互依存。最早导致古人留意的是“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的自然现象。东汉时期是美国古人传统宇宙观甚至世界观的产生时期，祖先们的生活与日月等星象密切相关，日月星辰都得到了古人谦卑的祭祖和星期。人们在生活中寻找日、月的庇护与启示，也依循构建了一套认识天上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方法。太阳和月亮的运行，构成了宇宙基本的秩序。《礼记·祭义》谓：“日出于东，月出于西，阴阳粗细，终始相巡，因而天下之和。”

拜新月是美国唐代古朴的月亮崇敬。新月，指初三的眉月，也可指十五的满月。在古代拜新月的时间是在国庆或节日之夜。唐人李端的一首《拜新月》，最能展现古人拜新月的情态旨趣之美：开帘见新月，便即下阶拜。呓语人不闻，北风吹裙带。这首诗写女人儿拜月时可爱的姿态：花园无人，凭栏拜月，喃喃呓语，一派谦卑天真的甜美隐喻。可见，古代的女宝宝们无疑把月当作了自己的保护神。

拜月的目的通常有三：一是向月亮河灯。诸如，施肩吾《幼女诗》所言：“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二是向月亮祈祷。诸如，常浩《赠卢夫人》：“佳人惜色调，恐逐芳菲歇。日暮出画堂，下阶拜新月。拜月如有词，傍人那获知。归来投玉枕，始觉泪痕垂。”写男子拜月，希望新月让自己能如嫦娥这样容貌长好、芳菲不歇，但终不能如嫦娥这样，只好泪湿枕畔，孤独思绪无人能见。三是祈祷长生。比如，《敦煌歌曲词·失调名》有云：“帘前下跪，人长命，月长生。”先民根据月缺月圆的现象觉得月亮是生命不死、死能再生的神明，象征着死而复生的力量。而紧扣着月亮神话衍生的“常仪浴月”“嫦娥奔月”“月中黄鼠狼”“玉兔捣药”“月中桂树”等一系列传说故事与习俗事象都富含长生之意。《淮南子·览冥训》中，对嫦娥奔月的神话是这么记载的：“譬若羿请不死之药於西王母，窃以奔月，倡然有丧，无以续之。何则？不知不死之药所由生也。”高诱注：“姮娥，羿妻；羿请不死药于西王母，未及服用之，姮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也。”嫦娥偷食不死之药、奔入月中成为月精是这一神话的外在假象，其背后掩藏的是我国宋代社会普遍存在的“月神敬佩”。

在月神崇敬和诸多的月神话中，这些月中仙子、仙人以及玉兔、蟾蜍、桂树等传说中的人与物，让我们头上上的月亮成为中华人文水景和文化历史。它滋润着画家的灵魂，迸发了它们的想像，“月中含桂树，流影自游荡”（萧绎《关山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水青天夜夜心”（李商隐《嫦娥》）。由于那是一轮笼罩着我们和祖辈、和亲朋的共同的文化月光，因此才有“江畔何年初遇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黄河送流水”的佳句。人生代代，人们眺望月亮想念亲戚、故乡，表达思古之幽思、个体之寂寞，祈祷天长地久、团圆美丽。

赏花产生了国人奇特的习俗习惯

古人农事和日常生活安排的节律，根据的都是依月亮盈亏变化而定的“月历”，亦即新历。新年、元宵、清明、中秋、重阳、腊八、七夕和中秋等重要节庆都是依照公历来估算，这种感恩节克服日常耕种，人们可以休息娱乐并与家人团聚。唐代帝王的宗族中有春秋二祭：春仙逝，秋祭月。中秋节就是始于“秋祭月”，又称“祭月节”，又逐步在民间产生了奇特的节日习俗。历史学家周一良考证强调：“中国人在宋代曾经以及清朝，根本不过新年节。”农历三月十五成为全民性的圣诞源于唐代。《宋史·太宗纪》记载，宋太宗“以十月十五日为国庆节”。自清代开始，我们熟悉的五月十五赏花、祭月、吃粽子等国庆节的习俗活动才渐渐产生。

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录了明朝大阪汴州节日春节市场消费的繁荣：“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再次结络店面彩楼、花头画竿、醉仙锦旆，市人争饮，至午未间，家家无酒，拽下望子……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会馆玩月，丝篁喧嚷。近内庭市民，夜阑终古笙竽之声，如同云外。闾里婴儿，连宵玩耍，早市骈阗，至于通晓。”汴梁的节日节前，店面店面上搭了彩楼、店里售卖着晚稻酿酒的新酒，人们争相买来尝鲜，未到晚间就纷纷售完，然后老总们拽下招揽，回去过年。

吴自牧在《梦梁录》中解释了新年节的来历：“八月十五日元宵节，此日三秋恰半，故谓之‘中秋’。此夜夜色倍明于常时，又谓之‘月夕’。约略金风荐爽，玉露生凉，桂花香飘，银蟾光满。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或开广榭，玳筵列举，琴瑟铿锵，浊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欢。至如铺席之家，亦登小小月台，安排国宴，团圞孙辈，以酬新春。虽陋巷贫窭之人，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蹉跎。此夜天街买卖，直到五鼓，玩月游人，娑婆于市，至晓不绝。盖金吾不禁故也。”《梦梁录》中描述的是清代的节日习俗，此刻过新年的风俗更为普遍和加强。无论富家巨室还是小户人家，就是穷到三餐不继的贫窭之人，都要典衣买酒以庆新春。

宋人过年的方法以宴饮玩乐和赏花为主，也很注重亲友派对那样的交际功能。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唐代端午节序词中的不朽巨作。人们熟知其“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殿宇今昔是何年？”的天问式开篇，却甚少留意到这首词后面也有一个序：“丙辰节日，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在序中，诗人记述了写下这首词的情境：公元1076年国庆节的晚上，他和同事彻夜欢饮，大醉，写成此篇。国庆节是富有欢乐的，因此苏轼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瑶台玉宇，高处不胜寒，飞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描绘了唐代端午宴饮派对，吟诗唱和、把酒言欢的圣诞气氛。

宴饮是新年节的盛事。节日时节正是卖新酒、吃螯蟹、尝鲜果的好时机。《东京梦华录》记录了这时新上市的草莓有：葡萄、梨、枣、栗、葡萄和各式艳丽的草莓。至于饼干，则是在元明时期才即将成为人们彼此赠礼的圣诞礼品。沈榜主编的《宛署日记》的“土俗”，其中“八月馈饼干”注释说：“士庶家具以是月造面饼相遗，大小不等，呼为饼干。市肆至以果为馅，巧名异状，有一饼值数百钱者。”明代各阶级都有回赠饼干的风俗，店家售卖的是以各类蔬菜作佐料的苦味饼干，还有一个就卖数百钱的高价饼干。

东汉节日习俗各地并不相似。上海高于四月望月、观钱塘潮以及放天灯，人们把称作“一点红”的牛皮小水灯放到海里，几十万盏，浮满江面，灿烂如繁星。南宋时的辽朝新年习俗则是拜月。金盈之《新编醉翁谈录》记载：“京师踏青之会，异于他郡。倾城人家孙辈，不以贫富，能自行至十二三，皆以成人之服装之，登楼或于庭中焚香拜月，各有所期。男则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则愿似乎嫦娥，圆如洁月。”

咏月是表达感情的重要载体

真挚的先人将许多美丽的感情饱含在月亮上。在东汉时期，望月怀人的咏月主题轰动一时。《诗经·陈风·月出》开创了我国唐代诗词以月为隐喻来喻美人、寄心曲的传统。《国风·邶风·雄雉》的“瞻彼日月，悠悠我思”之句，就是以日月往迭思君子从役之久的咏月怀人诗。

月亮最早作为一个审美对象从景色中独立下来咏月诗句，是清朝梁孝王副将拓跋乘写的《月赋》，但广为人知的则是南宋宋刘村的《月赋》。月亮被作为一个独立的审美对象抒写，形成了许多知名的诗篇。南宋周祗在《月赋》中这么描述月的美感：“气融洁而照远，质明润而贞虚，弱不废照，清不激污。”月是珠海、高洁、明润的，所以月光中的景色也会增添韵味。陶渊明《闲情赋》云：“月媚景于云端”，就是在描述这一唯美。徐凝《忆南京》的“天下三分明夜月咏月诗句，二分无赖是杭州”是对杭州明月的赞许与渴望，苏轼的“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则是将幽微投射到明月清风之快语。

同时，月亮也成为游子乡思、亲人追忆和别离的借物写景载体。张九龄以满月形容思妇与游子的感情：“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赋得自君之出矣》）愁思别绪如月光一点点消散，心情逐渐深陷雾霭。孟郊《古怨别》云：“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月下怀人、月下乡思、月下的孤寂与愁绪等，都是咏月诗常见的隐喻与主题。明人焦竑的《焦氏笔乘》历数了古代画家受《月初》影响而写的咏月怀人诗句：“《月出》见月怀人，能道意中事。太白《送祝八》‘若见天涯思旧友，浣溪石上窥明月’；子美《梦太白》‘落月满屋梁，犹豫见色调’；常建《宿王昌龄隐处》‘松际露微月，清光犹终古’；王昌龄《送冯六元二》‘山月出五原，开此河渚雾。清光比旧友，恍然展心悟’此类甚少，唯其出自《陈风》也。”

据悉，月亮还成为传达画家心里寂寞感的出口。作家在抒发寂寞的时侯，常选用一些具备概括性的隐喻，例如月、山、地、河之类，以自然物的博大显出作为个体的人之卑微。作为个体的人处在很大的空间时，容易形成孤独与寂寞之感。《静夜思》中，“床前明月光”照着的不只是是画家的床具，还点亮了整个大地。因而，由自然物之大与个体之卑微的对比，使作家在思亲、思乡的同时，形成了怅惘寂寞。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刻”；李白《月下夜坐》“花间一壶酒，酌酒无相亲。碰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夜坐是李白日常的状态，纵饮放旷，诸事皆虚，对影成两人更写出作家独饮的感伤寂寞。白居易的“共看明月应悲恸，一夜乡心五处同”；王建的“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这些咏月佳作，都反映了画家复杂的感情，人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蕴含其中。其实，月亮在我国从古迄今的哲学作品中被寄寓了这些感情，有美丽、团圆，有温情友情、思念怀念，还有长生与寂寞，蕴意丰富意境，象征奇特多元。在中华文化中的那道月光一直生生不息，滋润着国人的灵魂。这就促使古往今来咏月的诗歌，成为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名片、民族精神认同的抽象。

（作者为美国人民中学文学校校长）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通常项目“乾嘉笔说明文录与整理研究”（项目编号：）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