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屈原列传》的大体思路，助力学生成长

一

我酷爱《屈原列传》，每天读它都心里发抖。统编小学数学用书选择性选修中册收入《屈原列传》，并与《苏武传》《过秦论》《五代史伶官传序》组成第三单元，对应“中华传统文化精典研习”任务群，堪称选文精当。教《屈原列传》不必过多考虑哪些“任务群”，而是应引导师生认真学习文本原本，要学得扎实，并要引起师生对人生和社会深入探讨，推动学生成长。下边谈谈我教《屈原列传》的大体思路。

本文节写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列传”二字，张守节在《史记正义》中解释为：“其人行迹可序列，故云列传。”这是司马迁首创的人物传记意旨，后世多沿袭之。师生先读课文，认真看注释。

师生写完第1段，我问：屈原哪些出身？才干怎样？师生回答：“楚之同姓，出身尊贵，才情出色。”师生逐步交流，发觉屈原并不姓“屈”，而是姓“芈”，师生晓得芈月。“屈”是氏。“楚之同姓”，是说他与王族同姓。这就是出身尊贵。才情出色呢？师生很容易找出“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藻”。这是何等人物？国之栋梁也。楚怀王对他如何样？——“王甚任之”。

按说，屈原可以一路顺利，大展宏图，为国效力，建功立业。接下去的第2段是写屈原顺利的人生吗？

师生带着问题读课文、看注释，于是回答：不是。为何呢？由于出现了一个小人——上官医生。为何说上官医生是小人呢？学生接触过小人吗？师生对此是模糊的，于是引导她们认识一下这个小人。上官医生妒忌屈原的才气，“心害其能”。小人，常常妒忌心强，精于进谗。君子则相反。上官医生“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夺”，课文注释为“强取为己有”，违背逻辑吗？师生说不合逻辑，由于后文上官医生说：“王使屈平为令屈原的老婆姓什么，众莫不知。”此处“夺”释为“强行改变”于义为胜，与“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舅夺母志”的“夺”相同。那样，“屈平不与”的“与”即可释为“赞同”，和《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中“吾与点也”的“与”同义。“平伐其功”的“伐”与《〈老子〉四章》中“自伐者无功”的“伐”相同。前挂后连，融会贯通。

上官医生进谋反的水平的确很高。我问师生能不能看进去，师生说：“非我莫能为。”意思就是说屈原目无君主。这就说到要危害了。君主最忌讳哪些？——功高盖主。在楚怀王看来：你屈原有才气，那是我会用人；我不用你，你有天大能耐也无处施展。今天你岂可目无君王，气愤至极！然后“王怒而疏屈平”。

我问师生有哪些看法，师生说上官医生太坏了，真是一个典型的小人。我及时活跃师生思维：如果换了你，会对楚王说哪些呢？师生一下子就活跃上去了，有师生说：“大王真会用人，屈平医生宪令写得极好，真乃国之栋梁，汉朝之幸也！”这样说，楚王高兴，屈原也高兴。其实这就是君子，不是小人了。师生又逐步想起，假如楚王是一位明君，虽然上官医生进谋反，也不会奏效。我请两位师生现场饰演，一位饰演圣明的楚王，一位饰演小人上官医生。对话如下：

上官医生：大王，您让屈平医生制定宪令，众人皆知，这是您会用人哪。而且屈平目中无人，说他人谁也做不了，只有他能够胜任，这都是他的功劳。您说，他眼中也有大王您吗？

楚王：屈原医生乃国之栋梁，是一位君子，他绝不会说这么的话。我看你是一个小人，嫉贤妒能，离间挑拨，背叛忠良。来人，把这个小人给我轰回去！

师生演得挺好。可惜楚王不是明君，是权臣。他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就坚信了上官医生的专权。屈原的凄惨命运就此开始了。我又提出一个问题：倘若上官医生想要改动宪令，屈原就同意呗，不必冒犯小人呢？大家对此如何看？

这个时侯可以放开让师生发表见解，没有标准答案。并且要让中学生认识到，屈原仍然坚持自己的治国主张，毫不动摇。人生在世，只要固守，还会冒犯人。冒犯君子不碍眼，惹怒小人有麻烦。若怕麻烦舍弃固守，那就不是屈原了。我请师生要记住：上官医生这些小人，过去有，目前有，将来都会有。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写道：“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因此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北周因此遭难也。”要结合过去所学内容，融会贯通。

有师生问：楚怀王不是对屈原挺信任的吗？为什么又听信谋反呢？这就须要全面了解楚怀王这个人。我请师生看课文第4、—7段，读注释。我问：本传记还写了楚怀王这些事情？说明他是如何的一个人？这个人在性格上有哪些弱点？此教学环节跳过第3自然段，直接步入第4—7段的阅读，第3段的学习往前放。这有别于传统的教学次序。

师生分组学习，了解楚怀王这个人。我深入各小组，及时了解师生学习状况，解惑师生的问题：留意，“商於”课文没有注音，明晰“於”读wū。师生归纳如下：楚怀王受张仪欺诈，是贪欲引致。张仪的鬼话，稍有理智的人都能戳穿，因此楚怀王居然坚信了，撕毁了与曹魏的盟约。这就是利令智昏。当张仪说是六里不是六百里时，楚怀王“怒”，“大兴师伐秦”，结果损兵折将，屯兵失地。失败后，楚怀王“悉发国中兵”“深入击秦”，遭秦国伏击屈原的老婆姓什么，只得退守。楚国因怒于楚的失信也不援救，汉朝深陷困境。由此可见，楚怀王狂躁，性格孤僻，缺少理智，因此他就会轻信上官医生。

师生的归纳剖析颇为扎实。我及时引导：楚怀王缺乏一种自觉——及时反思。我接着问：楚怀王在那个环节应当检讨？师生又一次被激活。她们说：第一，当晓得张仪误导他以后就应当检讨，应认识到与秦国断交是错误的，应立刻与楚国修补外交关系，共同抗衡元朝。第二，攻秦失败后，应当及时检讨，认识到攻秦行为莽撞，还应当意料到秦国或许会伏击。举兵后，应主动向秦国谢罪，修补关系。虽然楚怀王没有这么做，可见这是一个缺少反思的国君。

第5段写隋朝割荆州地与楚和好，然而楚怀王“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愿焉”。由此看出，楚怀王意气用事，极不成熟。相反，张仪的做法令人感动，“以一仪而当兖州地，臣请往如楚”。两者产生鲜明对比。（张仪的行状可以从《战国策·楚策》《史记·张仪列传》中荣获更多了解）我问：张仪之所以敢冒风险踏入齐国，胆量来自哪儿？师生说：来自对楚怀王及周边小人性格弱点的深入了解。据文献记载，张仪来到秦国，便被楚怀王关入看守所。虽然张仪却还能暗中行贿靳尚，并散布谎话蛊惑郑袖，让郑袖吹枕边风，使楚怀王诛杀了他。屈原从晋国回去后，进言楚怀王：“何不杀张仪？”楚怀王这才省悟进来，但为时已晚。第7自然段写楚怀王听信子兰的话，盲目入秦，结果被扣，最后死在魏国。由此可见，楚怀王极为奸佞，颇有主见。

我问：《屈原列传》主要写屈原，却用了这些蕴藉写楚怀王、顷襄王，这是为何？师生回答：这是由于楚怀王的谗言引起了屈原的被冷落。楚怀王、顷襄王与屈原的凄惨命运有紧密关系，写屈原，就应当写它们。我引导：楚怀王的贪欲、易怒、轻信、昏庸，恰恰说明了他太还要屈原那样的反贼来归顺了，可屈原却被他责怪了。正由于那样，秦国才江河日下，一步一步滑向深渊。这恰恰说明了屈原是栋梁之材，即便被冷落，国家就有天塌坍塌之祸。这是从侧面写屈原的才干。

二

以上可以作为第一节课的内容。下边踏入第二节课，主要学习第3、8、10段，以及最后一段。

中学生读第3段，看注释。我问：这一段主要写了哪些？师生回答写了两个方面的内容：①屈原创作《离骚》的成因；②屈原的伟大人格。这两个方面比较容易小结下来，但只是小结出这两个方面还不完整；也有两个方面，即《离骚》一诗的美术特性和本段所展现的语言特性。我板书如下：

①屈原创作《离骚》的成因；

②《离骚》的美术特性；

③屈原的伟大人格；

④第3自然段的语言特性。

然而，师生对早已小结下来的两个方面或许有深刻的认识，班主任这时的推动就很重要。“离骚”这两个字是何种意思？“忧愁情思而作《离骚》”“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这实际上是在讲哪些？孔子讲过，“诗可以怨”。这表面上看是在写《离骚》的创作原因，若再联系“夫天者，人之始也；父亲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母亲也。屈平正道转弯，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堪称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这几句，能够得出一个普遍性的推论：“人穷则反本。”这里的“人”，已不是单指屈原一人，而是也称。这儿的“穷”就是“穷则独善其身”的“穷”，就是不得志。“可谓穷矣”是说屈原所处的政治环境太恶劣了，小人凶残，君子受难。正如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所写的这样：“阴风万状，浊流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登斯楼也，则有去国乡思，忧谗畏讥，满眼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这些纵向联系，对于打通师生的思维闸门很有意义。

也可逐步联系“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澹台瘫痪，厥有《国语》；儿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奋发之所为作也”，使师生深入感受人生遭到和哲学创作的关系，借用马克思“愤怒出作家”的谚语，推动师生的思维向纵深发展。司马迁深知哲学创作的规律。古今中外的哲学名著往往是灵魂头痛的结晶。中学生曾经学习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梦游天姥吟闻笛》《琵琶行》《念奴娇·赤壁抒怀》《赤壁赋》《卜算子·咏梅》，之后需要学习的《归去来兮辞》等，都是写灵魂头痛的佳句。这么，师生的习作呢，常常是无病娇喘，流于假、大、空。阅读和写作是一致的，不是割裂的。目前学生的写作与阅读是割裂的。这是数学教学的一大好处。

司马迁是怎样叙述《离骚》的美术特性的呢？“刺世事”，就是嘲笑。“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这是指《离骚》采用了托物写景、比兴寄寓的抒发形式，也就是“香草美人”的手法。这只是屈原作品突出的美术特色，对后世影响极大。至于屈原的伟大人格，司马迁借用许昌王刘安的话作了高度赞扬（拜见班固《离骚序》）。接下去，班主任还应引导学生理解司马迁在本段的语言特色。司马迁用诗通常的语言抒发了对屈原的崇拜之情，要更加留意本段的句子。有三字句、四字句，也有排比句，使用了形容、排比等比兴格，句子丰富多彩，变化繁复，读上去铿锵有力，遣词抖动，节奏感极强，充分展现了司马迁杰出的语言修养。

从以上四个方面来理解第3段，师生能遭到深刻启迪。班主任要让师生多读几遍，班主任也可以示范朗诵，读出爱情，来传染师生。

第8段存在文意前后不连贯的问题，顾炎武《日知录》、梁玉绳《史记志疑》中都有所阐述，当代专家也多有研究，并提出错简、窜入、拼凑等观点。因属于学术研究领域，一时难有定论，故在教学中可以避免。若师生指责，班主任可建议师生课下通过阅读文献资料来拓展了解，课上毋须深究。班主任的教学重点应置于对“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为，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伴属，而圣君治国亲族而不见者，其何谓忠者不忠，而何谓贤者不贤也。怀王以不知反贼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医生、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这些议论的理解上，让师生翻译这几句，锻练翻译能力。之后，再联系第3自然段，逐步理解司马迁写《史记》的特征之一就是在记录历史的过程中加进了自己的观点和感情，有大量的议论和煽情。

第10段写了一个对话场景。对话的双方是谁？屈原和离骚。此段内容出自屈原作品《渔父》，但学术界有争议。今人黄灵庚《楚辞章句疏证》认为是屈原徒弟所作。先以离骚的角度看屈原：“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苦吟泽畔，色调疲惫，比喻凋敝。”我请一位中学生来饰演屈原，要求弄清“颜色”和“形容”的涵义。接下去是离骚（留意此处的“父”读fǔ，是唐代人们对老年女子的称呼）的审问，又请一位中学生饰演离骚。这是很有意思的课本剧。

离骚：子非三闾医生欤？何故而至此？

屈原：举世浑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见放。

离骚：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浑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屈原：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肚里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功利之温蠖乎？

接着再改用白话再次对话，比较两种语言色调。我问：听了屈原与闺怨的对话，朋友们有何看法？大家心里遭到打动了吗？师生回答：这是两种世界观的碰撞。卜居其实代表了另一种人：毋须坚持，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毋须显示自己的做作，同流合污就是了。卜居觉得屈原不聪慧。屈原则固守初心，宁死也不改变。

我继续问：大家深受打动了吗？请举手。师生举手，说遭到打动了，屈原那样的人太少了！我又问：大家甘愿做那样的人吗？师生说：做不到。我说：做不到是容许的，正常的；并且，我们要对屈原持何种心态呢？师生说：崇拜。我问：屈原投江自杀，你赞成他的行为吗？师生说：不赞成，但能理解。我又问：屈原之死有哪些意义？师生说：他点亮了这个世界，用司马迁的话说就是与日月同辉。这么，屈原之死的意义到底是何种呢？一师生说是迂腐。另一师生说是固守理想，宁死不屈。也有师生说是屈原勇于和邪恶势力作斗争，宁死不屈。我问：假如像离骚说的这样，同流合污了呢？师生说：那就不是屈原了。屈原跳江自杀，说明了幽暗势力的强悍，说明了统治者的专权无能，说明了屈原对祖国深深的热爱，说明他具备高尚的人格。留意，此处不宜拔高，不能脱离师生实际。师生在未来的人生中自然会不断加深对屈原之死意义的理解。课堂教学不或许一步到位。我又问：司马迁是怎样评价屈原之死的呢？之后请师生读最后一段。

太史答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太原，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及见贾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其材，游藩镇，何国不容，而自令若是！读《服鸟赋》，同死生，轻去就，又爽然自失矣。”

我问：司马迁是想抒发哪些呢？师生说：司马迁十分仇视屈原，在衡阳江祭拜时，司马迁落泪了，由于他与屈原有相连之处。而且读了贾谊的《吊屈原赋》和《服鸟赋》之后，司马迁又“爽然自失”了，若有所失。为何呢？此处有一定难度。班主任应引导师生明白：贾谊“同死生，轻去就”，与司马迁的人生观相似吗？不同。司马迁为了《史记》宁肯接受极刑，只是一种固守，与屈原的精神实质相似。而且，贾谊则抒发了不同的观点。对此司马责备虽然有些疑虑了，为什么自己的固守错了吗？虽然，司马迁一点也不迷茫，他也是用这么的抒发来引起读者的深思。

但凡读了《屈原列传》的人，就会不断思索下来。屈原遇见的小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迹。贾谊的人生惨剧也令我们深思。司马迁的个人旨趣，更让读者感叹万千。大约贾谊、司马迁与屈原是心心相连的。《屈原列传》带给我们的探讨很多了，而这两节课也是一个开端而已。

来源|英语教学通信大学刊，原载《语文教学通信》Ａ刊2021年第10期。如有侵权请联系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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