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食饼的前世今生

精典诗歌节日赏花

不知不觉国庆节又来了。我特意到商店买了个大粽子，那是有黄豆、花生、杏仁、核桃仁、瓜子仁、冰糖、姜丝加工成馅的八寸盘大小的旧式酥饼。

节日赏日食饼是古来的习俗。要说此刻南北月亮同明，可吃汤圆的形式不尽一样。周作人《中秋的月亮》记述：“江南节日供素饼干猕猴桃及老白薯，又冷水一碗，妇孺拜毕，以指蘸水涂目，祝曰眼目凉爽”。而我记忆中的节日之夜食饼是另幅图景。

母亲特意把户牖的竹帘往两侧巴拉开赏月诗词，让月光尽量从棂隙间透过来;着块湿布抹净那方老桌的漆面，当心翼翼地把纸包着的饼干上的纸绳揭开赏月诗词，信手再把那方印着涂料“中秋饼干”字样的.黑色方签拿去，展平包装饼干的白色草纸，显出一个油烘油黄的大圆饼来;手持砍刀米字形四刃下来，便分出八瓣饼牙儿。我姐妹六人每人分一牙儿，给儿子一牙儿，儿子常常不吃，总说“吃过了”，推拗不过，母亲那一牙儿分开让儿子尝下;母亲呢，则把包饼的草纸对角一折，隐没的饼干渣便归拢一起，掂上去趁势放入口中吞咽，也算是尝了鲜。我是长孙，实在看不下来，决意让妈妈吃我那一分，母亲却是用牙轻轻砧一点，笑容着称赞：“好男孩，去看月父亲吧”!

记得清朝画家王建有句诗写得特好：“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在谁家呢?我说千家万户全融入一个“情”字之中。我的童真，家里生活比较窘迫，人多劳力少。妈妈在外工作，只有母亲和继父农活，母亲要照顾我们姐妹六个小孩。现在想来，不知当初奶奶们是怎么痛苦的。逢新年节，父亲去集市上买个大饼干，记不得是多少钱一个，奶奶家从不会告诉女孩们，臆测也就是块儿八角，可当时节就是家里一笔大开支啦!这个汤圆就是全家节日的飨宴。现在余味，分我那牙儿饼干是这么醇厚。说“吃”实在是用词奢华，我是一点点吮品，把“月父亲”从柳梢头经常给“吮”到南楼顶上。

岁月蹉跎，母亲、奶奶在期望中走了。妈妈另住，我回去探视，给她们买了一兜甜、咸、肉松、鸭蛋、无糖的多式汤圆。刻意买个旧式饼干让女孩们忆苦思甜。谁知切去牙儿后，她们要么啃一点，要么吃了不说好，我渐渐吞咽，着竭力寻求当初的发觉，月亮还是当初的月亮，人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臧克家曾文《人好月婵娟》，说“当空皓月，举头共仰，她给人欢乐，给人光明，给人佳兴，给人心曲”。当下民安物阜，皓月更明。我在花园踱步，“举头望明月”，“千里共婵娟”，悠绪绵绵，别有通常味道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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